“一群非常之人,领一支非常之军,经历非常之苦,成就非常事业。”
三天中秋假期,看了两天书,备了一天课。
从张宏杰的《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延续出来的《湘军崛起》、《战天京:晚清军政传信录》、《毕竟战功谁第一》、《近代史的明媚与深沉》,谭伯牛的四本翻了差不多一个月,收尾在今天。一两年前翻过史景迁的《太平天国》,五本书正好不同的角度和维度,一起来看十九世纪中叶,大清帝国的这场内战。
这场内战,台湾称为“太平天国之乱”,国内则定性为革命或农民起义。奇特的是,太平天国的领导者洪秀全是当时中国为数极少的基督徒,他在屡试不第之后崩溃瘫软,断断续续做异梦四十天,数年后宣称自己是上帝的第二个儿子,并开始领导宗教运动,随后才转为政治军事运动。在我看到的书里,洪秀全的种种言行,像极一个非正常人类,尤其是在太平天国后期;在高中历史(必修),太平天国只是停留在文字上,并未真正获得施行的《天朝田亩制度》和《资政新篇》被推崇备至。倒是在《湘军崛起》全书最后,作者的两段话胜过历史课本太多,也似不止是说太平天国这场内战,算不枉我这四连击:
1、太平天国战争是一场内战,作战的双方,在实际战场上有胜利有失败,有胜者有败者。但是因为它是内战,而且在战争结束以后,这个国家也没有发生一个更新更积极的变化,那么其实双方都是失败者。
2、因为这是一场内战,因此去拔高任何一方,像以前就把太平天国抬得很高,然后渐渐地又有妖魔化太平天国的迹象,而湘军这一边,曾经有段时间也被誉为中兴功臣,到后来又被斥为反革命,慢慢随着时代发展,现在又渐渐有红火的趋势。总之,这些都不是平情之论。我想说的是,湘军将士也好,太平军将士也好,他们都是中国人,都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只是在一场残酷的内战中相遇了,作为后来人,我们没有必要去为任何一方叫好。
这几年乱七八糟翻书,这一年又东打酱油西打醋在学堂兼了一点课,越发觉得课本里,一、几乎可以说没有历史;二、课本里的历史拼剪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框架不清线索不明,无骨无血,就像一块农村老奶奶用糨子碎布粘成的,五颜六色成色不一厚薄不均的纳鞋底布壳。
下一个翻书季,就以乱翻过的《太平天国》起个头,开始史景迁系列:《前朝梦忆:张岱的浮华与苍凉》、《胡若望的疑问》、《利玛窦的记忆宫殿》、《雍正王朝之大义觉迷》、《康熙:重构一位中国皇帝的内心世界》、《曹寅与康熙:一个皇帝宠臣的生涯揭秘》、《王氏之死:大历史背后的小人物命运》和《大汗之国:西方眼中的中国》。
之所以将《前朝梦忆:张岱的浮华与苍凉》放在史景迁读书季的头里,是因为书架上就有忘了什么时候买的,张岱堪称晚明小品文代表的传世名著《陶庵梦忆》、《西湖梦寻》和一本今人选编的《张岱散文选集》,是由史景迁开启的张岱读书季。张岱结束,史景迁系列也就陆续购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