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淘来的旧书,漏记一本,韩寒主编的《独唱团》创刊号,也是唯一的一期。书海出版社二〇一〇年六月一版一印,定价十六元,封底右下角的定价上方有字“贵州地区发行”。书店定价二十元,实付十元购入,正好今年也是《独唱团》诞生和消亡的第十年。
韩寒认为,没有独立的人格就没有独立文格。而中国供稿者的稿费普遍异常的低,是中国产生大量文化垃圾的原因,因此《独唱团》给出高于一般杂志稿费标准数十倍的稿费,希望能真正求得好文章把杂志办成功。封面推荐的原创文章,稿费为二千元一千字,这是当时国内行业标准的十到四十倍,也是国内最顶尖杂志给特约顶尖作家稿费的四倍;普通内插照片一千元一张。那时我正做自由撰稿人、自由摄影师,在杂志敲专栏一百五十元每千字和一百元一张照片的稿费,也已经是编辑按普通的高标准定价了。当时的稿费,现在看来除了满足我们这代人自己的字印成铅字的一种憧憬和荣誉感外,一无是处。
《独唱团》双月刊创刊号,于二〇一〇年七月六日正式发行。因为当时还没有获得刊号,所以暂以丛书书号的形式出版。在上市的第二十二天,发行量突破了一百万册。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韩寒发博文宣布《独唱团》无限期地停止。这创刊号也就成了唯一的一期。当时有媒体称《独唱团》第二辑因没有得到审批而被迫推迟上市,而出版商的规避也是致使杂志“难产”的原因。
以韩寒的影响力和能力,怎么可能会搞不定刊号?在我看来,如果你看过这第一期的作者名单和内容,就会知道《独唱团》一期绝响的原因。这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估计也没有哪家出版社会(敢)接盘(现在再翻,竟然发现咪蒙也是作者之一)。
我对韩寒,各自八竿子打不着的各自的人生;对他的作品,从读者的角度,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但至少对他在独立人格和独立文格上的尝试怀有敬意。总会有人去做点什么。之前书架上只有一本韩寒的书,现在两本。《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国际文化出版公司二〇一〇年九月一版一印。韩寒在《独唱团》上连载的就是这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