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在书房备课自编教材,越编心里越没底,就给两位学堂的毕业生发了条微信——
W、Y两位好!
你们看到这张照片,就知道我又在自编教材了。
上学期开学,蒙大家照顾,我在中小学都不用上课,“放空”自己“休养”。但“好景不长”,还没到半期,中小学的课又临时上起来了。放假前最后一天,学堂中小学负责人都给我说,下学期的课都给我安排上了。
小学是三、四、五年级混龄的阅读写作课,中学仍然是中文和历史,学生跨度仍然是从六年级到九年级。
人数不多但年级跨度很大,并且程度又各异的学生在一个班,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按什么教材来上课,这自编教材的无奈之举,也让我在除夕也惴惴不安自己的浅薄和狷狂——讲什么不讲什么?为什么是这一篇而不是那一篇?中外比例为什么是这样?我回答起来,都没有什么理论和数据支撑,只有一个很没有底气的“我喜欢”。
所以,想问问你们两位“过来人”对之前的中文课的评价,以及之前的课程对你们现在可能好的和肯定存在的不足之处以及不良影响,能让我在新一轮的闭门造车中,尽量避开之前的一些坑。
今天过年,不着急,等你们有空了慢慢告诉我,反正这教材几天也编不好的。
两位都答应“思索一番”后给我回复。
关于中学课程内容,把六至九年级的语文教材再翻了一遍,“唐宋八大家”在中学的篇目只四五篇,如果把高中的篇目一并讲,确实是可以支撑一个学期,但内容又单一了点。想不如用相同作者的代表作来替代教材中对应的,“选作课文时有改动”的文章篇目。要读就读原文全文,不去读改动过的。如:
部编版六年级下册有沈从文“选作课文时有改动”的《腊八粥》,到了高中才会收录节选并有改动过的中篇小说《边城》。所以,下学期是不是可以把包括《边城》在内的沈从文作品作为课程内容之一?
部编版八年级上册有汪曾祺“选作课文时略有改动”的《昆明的雨》,下学期是不是可以把包括《昆明的雨》在内的汪曾祺作品多读几篇?
部编版九年级下册有契诃夫“选作课文时有改动”的《变色龙》,下学期是不是可以在《变色龙》的基础上,再多读几篇没被改过的契诃夫作品?
吃了年夜饭,春晚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下楼继续读书备课。十点半睡前,一字一句再次读完沈从文的《边城》。距离上一次读,至少也二三十年了,除了翠翠和老船夫,细节忘得干干净净,所以这次虽然是重读,但就像是新读,又有了点新的收获,借汪曾祺的话说就是:“《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最好的语言。既不似初期那样的放笔横扫,不加节制;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流于晦涩。这时期的语言,每一句都‘鼓立’饱满,充满水分,酸甜合度,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