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可能会中年发福——肉身和金身,双重的。
肉身的中年发福,是因为我觉得幸福食堂完全可以登上《上食堂》。如果食堂对外开放,那将是可以从学堂剥离出去的潜力股。
金身(如果我有的话)的中年发福——虽说人生终归不过是死路一条,但是,天!活了这把年纪,我竟然还有这样的进修机会,让自己的人生在临终前有可能变得更美好!
今天(3月17日),幸福学堂的营养+美味午餐后,大家舔口舔嘴排队洗碗。小伙伴YR问我“为什么你每天穿得都像是要去徒步一样?”我说,那是因为我时刻都在准备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其实我想说的是——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但我怕被大家飞过来的碗碟碰伤。
中午,小伙伴L到办公室找我,说看完了我推荐的阮义忠的《人与土地》,他用一句话总结这本书就是“农村包围城市”。这次的“作业”比上次的好多了。我窃喜。
然后他指着我对面的椅子,问“我可以坐下来和你聊聊吗?”
当然。但是我心里在说:嘢!你想坐多久、和我聊多久都可以。
于是,我们聊了纪实摄影的时效性、个体记录与群体记忆;然后从“多年前的乡村,如今已成为了城镇”这个话题,聊到城镇化发展和生计城市化话题,然后聊到城市中社会弱势群体上——贫穷者为什么越努力越贫穷?为什么对城市中相当一部分人来说,勤劳并不能致富?为什么村里的人想方设法都要到城里?他们在城里的生活就一定比村里更好吗?他们到城里仅仅只是为了赚钱吗?贫穷者就是道德上存在问题吗?城市里的背篼、拣纸人(翻垃圾箱收集塑料、纸张的人),甚至是性工作者,他们都是自愿从事这样的职业吗?他们是否想改变?能否有机会改变?……小伙伴L对这一连串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问题表现出了好像浓厚的兴趣。于是我趁机推荐了《我在底层的生活》这本书,说这个现象并不是中国大陆所独有,在全球很多国家和城市,都存在这样的问题。
然后小伙伴们要开会讨论自己的储物柜管理事项,他就离开了。我以为今天的吹散牛就这样了。
十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说“我们继续吧!”
嗨!当一个小伙伴再次回来,想要和你继续被打断的话题,我想那可能只有两种情况——他想看看你到底能瞎咧咧到什么程度,或者他真的对这些问题感兴趣。不管怎样,我豁出去了,来吧!
于是我们继续聊,这个社会存在这么多贫穷的人,并且他们全力奋斗也无法改变自己的人生,当有人三天买不起东西吃,他为了吃一顿饱饭就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甚至伤害他人。伤人者,无奈;受伤者无辜;那这好像人人都无辜和不得已的情况下,谁该为这个结果负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使这样的状况得到改变?“当商业遇到贫困,你在尝试研究经济学,有没有什么办法通过商业手段解决这类社会问题?说不定我们可以去试着做点什么。”我在继续,并希望这不会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有这样的方法?他问。
当然!我答。
你可以看看我推荐给大家的《蓝毛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梦想,我们不一定就能改变世界,也不一定能做出多大的事业,但是我们品质的共通点,都不外乎有些相似之处:聆听、坚持、感恩。慈善不是施舍,而是建立在尊重、聆听的基础上,让受赠者看到自己的能力,通过市场经济的方法和温暖的慈悲心,让他们走上自强自信的道路。
如果看完《蓝毛衣》你还想了解更多的社会企业、社会企业家,我还可以继续推荐更多的书给你,同时如果你愿意,我们说不定真的可以去做点什么。
好了,老师,你不要讲了,再讲要剧透了,我要去看完《蓝毛衣》。他起身离开。
我假装镇静,说好的,期待下次的交流!我是真的非常、非常期待,有天他再敲门进来,说“我们来继续上次的话题吧”,或者聊什么都好。
看他从办公室离开的身影,我觉得当老师和谈恋爱有一个及其相似的感受——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