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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得不行的企鹅小黑书

昨天上午第四节,我的最后一节网课结束了。原计划只是两周的网课,到现在上了两个月。

整一周没有记录,因为中学要开学了。现在学期时间已经过半,被疫情耽误了两个月,教育局公布的放假时间只比往年延后了两周,要自己调整课程。

1935年,Allen Lane在英国伦敦创立了企鹅图书。2015年,企鹅图书出版了一套小黑书(Little Black Classics),采用全黑白的封面设计。全套80本,旨在献礼企鹅图书成立80周年。

企鹅兰登从英文原版的选目中,挑选了五十部作品,从2018年10月开始,分为五辑推入中国市场。到今年四月,历经一年半,五辑全部出齐。五辑中,除可读性较高的短篇小说以外,还收录了一些经典的传世诗篇,和名家未曾发表过的非虚构类作品。这一套五辑,可爱得不行。每本大小正好适合握在手里的通勤本口袋书,前后各是中英文,对文学普及很有利。一周时间,断断续续看完了枕边书“企鹅经典小黑书”第一辑十本。另外四辑我全部看完估计还要半个月。

编号01是从薄伽丘《十日谈》里选的三个故事。我看了一眼插在架上长江文艺出版社2006年1版1印“世界文学名著典藏”系列之一的硬面精装《十日谈》,如果不是这本“小黑书”,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十日谈》,这本问世于欧洲中世纪黑死病期间的,洋溢着市井和情爱气息的故事集。

编号02是爱伦·坡短篇小说《泄密的心》。一样的,书架上也有一本《爱伦·坡中短篇小说集》,北方文艺出版社2016年3印,里面也收录有《泄密的心》,但在此之前,我也是还没有开始读爱伦·坡,倒是在《岛上书店》里面他的一本初版书是店里的镇店之宝。这也算是爱伦·坡的第一篇了。

编号03的是契诃夫的三篇。契诃夫的中短篇在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2015年1月1版1印,唐用华译的《契诃夫中短篇小说集》看过一些,但没有其中的《醋栗》。《醋栗》一篇在董桥的哪一本里面提到过,现在看到,算是一个缺口补上了。

编号04的是列夫·托尔斯泰的两个短篇。我以为我从来没有读过托尔斯泰的书,但读了两篇其一的《一个人需要许多土地吗?》才想起小时候看过这个故事。

编号05的是福楼拜《一颗简单的心》。我的福楼拜第一篇。感觉一般。

编号06和08的都是日本作家。06是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点鬼簿》《傻子的一生》三个短篇,08是吉田兼好的随笔。黑泽明根据芥川龙之介《竹林中》改编的电影《罗生门》,于1951年荣获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以及第23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并入选日本名片200部。“倘若无常野的露水和鸟部山的云烟都永不消散,世上的人,既不会老,也不会死,则纵然有大千世界,又哪里有生的情趣可言呢?世上的万物,原本是变动不居、生死相续的,也唯有如此,才妙不可言。”虽没有注明,但吉田兼好这一册里的句子,尤其“人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得花”这句,应该都是《徒然草》里的,所以算是重读了。这第一辑十册就有两册日本作品,可见编辑对日本文学的喜爱。

编号07的是托马斯·哈代《萎缩的胳膊》《止不住打喷嚏的贼》两篇,无感。

编号09的是威廉·布莱克的诗集《虎!虎!》。我对现代诗和外国诗歌是完全无感。

编号10的是里尔克《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之前看过云南人民出版社2016年《给青年诗人的信》的里尔克书信集,这次是重读。“没有人能够帮助你。只有一个唯一的方法。请你走向内心。”读书对我来说,就是走向自己内心的孤独之旅。

一月两箱半

每个月固定要加三箱油才能维持。一箱400元左右,三箱在1200元上下。两箱汽油饮车,半箱饮我——每个月买书的钱大概也是半箱油钱。

受疫情影响,年前买的书,今天还没发出来。还好家里有“存货”,否则就要等米来下锅。手边三本“古诗十九首”的书,都是这几年东一本西一本不知道怎么就闲散来的,还派上了正经用场。看完“古诗十九首”,就要到唐诗,书架上王力的《诗词格律概要》和《诗词格律十讲》,不晓得能不能读懂,之前随便翻了翻,困难。金圣叹选批的唐诗六百首和杜诗,还有陈寅恪的《元白诗笺证稿》,是必须要读的;还有陈寅恪的《隋唐制度渊源略伦稿》《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也有必要读。读不完!怎么办?

最好先读点其他的缓解一下紧张和焦虑。

法里德·扎卡里亚《为人文教育辩护》,新星出版社2015年11月1版,2018年6月2印。我把读库出品的这种10万字以内,小巧轻便一册,半天就可以翻两遍的“通勤口袋书”叫做“读库本”。前段时间还看过另一本“读库本”——莉迪亚·派恩《书架》。读库出品的“读库本”,知识性、趣味性和思想性兼顾,而且比“企鹅小黑书”还要更“冷”,我会留意旧书市场。话说,淘到的三辑“企鹅小黑书”通勤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货。

之前看过一本书,好像是《大书特书》,乔·昆南说有的出版商和作者反感旧书市场,因为旧书的买卖让出版商和作者无利可图,甚至利益受到损害——这笔钱本来会用去买新书。现在我很难去分析清楚到底是先有读者再有的作者和出版商,还是反之,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但我知道的是,旧书交易让更多的人读到了更多的书,也让更多的书被更多的人读到,这好事一件。当然,在这一点上,电子书也做得很好。

现在读电子书的人越来越多,这就意味着读纸质书的人越来越少,抵制电子书常被视为守旧、不合时宜。不过还是有两点让人欣慰:也是在前段时间看的一本书里写的,虽然看电子书的人越来越多,但总体的比例并不大,没有超过20%,纸质书仍然大有市场;老的死掉了,年轻的加入了,看书的人数大概还是维持在一个数字上下,但因为人口总量变大了,所以显得好像这个群体的人数变少了。以前一条巷子里住了10家人,怎么样都会碰面点个头打个招呼,见面次数多了偶尔也会聊一聊。现在还是那一条巷子,但层层叠叠住了200家人,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法里德·扎卡里亚《为人文教育辩护》,大概五万字,我翻了两遍,并且以后可能还会再读,并推荐给其他人(除非有人要求,否则我通常不会这么干)。这本小书读完,大体留下如下几句脚印:

1、柏拉图和他的学生们,包括亚里士多德,认为教育就是追寻真理。

2、耶鲁大学于1828年发表了一篇报告,为经典科目辩护。报告指出,人文教育的根本意义“不在于教授任何特定职业所需,而是为所有职业的共同点奠基”。

3、查尔斯·艾略特认为人文教育应该允许你选择自己的道路,激发自己的想象力,由此实现独特的自我。但很多人认为(学校里)有些科目不值得教授。艾略特的办法是,让教师提供学生所需,而学生则选取他们所爱。

4、要想了解一个问题,可以看书,或是直接用网络搜索。真正难以做到的,是学会用批判的眼光来阅读、分析、陈述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是要学会享受知性冒险,把思考作为家常便饭。

5、大部分事实,都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到,没有必要占用脑资源来记忆。最好的思考往往在不同的理念、领域和专业发生碰撞时出现。

这两周在拟新学期图书馆增补书单。现在疫情依旧紧张,百业凋敝,要不要把“企鹅经典小黑书”列入学堂新学期图书增补申请单里?什么时候能开学还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