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归档: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的小辫子

昨夜枕边书是《水浒传》,因为想换高中的中国经典赏析课内容。宋十回、林十回、武十回,一个六周讲一个十回,刚好一个学期。换课的好处是相比下来要“安全点”,难度在我的时间和精力来不及备这么多课,一个学期全靠“吃老本”恐怕“吃”不下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拿到上这个课的学生名单,不知道学生情况,他们是什么样的家庭和教育背景,对什么样的文本比较感兴趣……毫无所知,这课也是无从准备,只好边上边调了。我极其厌烦这样的状态。

来自某互联网大厂的学堂新自媒体负责人纳闷:中小学的老师都带学生出去“欢乐周”了,为什么黎老师你可以一个人留下来?我说,打个比方就是我需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将一个涵盖高、中、低端客户的系列新产品完成从设计、开发、出样、量产、投入市场和售后的工作;这在一个大厂,是一个跨多部门,参与人数从十几人甚至上百人耗时数年的项目,而我只有一个人、一个星期、一堆书。这也就是我说的“一个人活成了一支队伍”。

“一个人活成了一支队伍”的坏处就是,个人的短板就是课程的短板,并且设计的课程受设计者的个人特点限制,难以复制;好处是自己的智识和能力就是自己的天花板,想要提高就要像堂吉诃德一样,拉着自己的小辫子把自己从泥淖中拔出来。如果没有这种挑战和成就感,这些课对我来说还没开始就已经是煎熬了。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堂吉诃德式的人。

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前院的黄瓜天天熟,两三天不摘下来吃掉就变黄老,只能摘去堆肥。

夏天,坐在后院咬着新鲜摘下嘣脆的黄瓜晒太阳看云,美事一件。贵州的云,也只有在夏天才会这么好看和立体,积雨云就是雕塑者的作品,在天蓝桌面上变幻让我想起古斯塔夫·多雷(Gustave Dore 1832—1883)在但丁《神曲》和塞万提斯《堂吉诃德》里,那些雄奇壮观的版画插图。

贵州的夏天,阳光灿烂,雨水充盈,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鼻炎、咽炎没好,又咳嗽了。吃了两天家里各种剩下的咳嗽药,无一有效。早上去观复堂找吴书锐医生看病,在一段1公里的路上,太阳像一条洋辣子虫爬过后脖子,却有稀稀落落的雨落在头上,不多的路人都打着伞。周围没有树叶和楼房,我抬头看,没云的天空下着雨。

和吴书锐医生约了周五上午到医缓堂复诊。回到家告诉太座说,医生也再次说了我的体质不能吃鸡蛋、牛奶,会导致肠胃不适或拉肚子。“那你就要吃肉了,我会让你吃肉的,你要在冬季到来前,让你的身体做好准备”,太座大人说。

贵州的其他季节,尤其是冬季,云和雾常常是弥漫而来,潜潜浸入,不知不觉间已被包裹其中,呼吸间吸入雾气和呼出自己的气息,人和雾融为一体,或者说被吞噬。从“雾隐”这个词,所以才让我感觉神秘而奇幻。如果没有浓雾,整日的毛毛细雨根根如针,带着寒气刺穿厚厚的衣裤从毛孔钻入肌肤,深入骨髓,冷得骨头也僵硬。所以曾有从东北来的也说贵阳的冬天,比东北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