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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什么鬼】田川福松、郑森、朱成功和海盗是什么关系

早餐时,餐厅里的电视播放了一个“郑成功收复台湾”的片段并配有字幕。我对太座说,好多时候,用词真的是一个很微妙的事情,因为就“收复”这一个词,就有好多故事;同时能不能算“收复”,这个也还得另说。

太座问这个“收复”背后有什么故事,我说:

“收复”这个词,指的是夺回已失去的东西。对当时的满清来说,台湾是他们从未拥有过的;而从荷兰人手里夺回台湾的人,是南明这个流亡政权的延平郡王中日混血田川福松郑森朱成功。

1623年,天主教名为尼古拉的泉州人郑芝龙在日本与田川氏结为夫妻。

1624年,郑芝龙长子田川福松出生于日本;而此时,荷兰人利用郑芝龙来执行在台湾海峡截击往马尼拉与西班牙人(当时荷兰人的主要竞争对手)通商的中式帆船的海盗任务。

1625年,郑芝龙脱离荷兰人,至1627年已有船700艘。1630年,郑芝龙将6岁的长子田川福松接回泉州居住读书,并改名为郑森。

1633年,在郑和船队退出南中国海200年后,郑芝龙在泉州重夺海上主导权,成为大航海时代东亚海域举足轻重的人物,东南沿海、台湾及日本等地第一大海盗。

1645年,多铎扬州屠城十日,史可法殉国;南明隆武帝赐郑森朱姓,并将原名森改为成功。从这时起,郑森就成了朱成功。

1661年,失去了抗清根据地的海盗商人朱成功,从荷兰人手中夺取台湾。1682年,早年是郑芝龙和郑森部将的施琅与福建总督姚启圣一起攻取台湾,而此时郑森已死去20年,在台湾继承延平郡王、招讨大将军官爵的是郑森的孙子郑克塽。

说回田川福松的胞弟田川七左卫门,曾担任郑氏家族在日本的代表,从事中日贸易。田川七左卫门的第九世孙郑永邦曾任日本外务省书记官,郑永邦之子郑审一曾任日本早稻田大学、东京帝国大学,法政大学教授,与日本前首相岸信介是东京帝国大学的同学。

如果现在我们说郑成功是“民族英雄”,那他代表的是哪个民族?他是为谁收复了台湾?因为日本人也可以把他当做“民族英雄”——“1661年,田川福松带领他的佣兵赶跑荷兰人并开始了日本人对台湾的统治”的说法是否也是站得住脚?

所以,用“收复”这个词来说郑森占领台湾这个事件,并不准确,或者说带有选择性倾向,与史实不符。

历史无法改写,历史也无法编造,但不同的人会对同一个历史事件有不同的解读。例如现在的中学教科书,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史实?中学的历史课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带有倾向性的片段呈现而非全部,不过这不只是中国如此,美国也好不到哪儿去。历史,总是按照人们需要的样子出现。

电影《加勒比海盗3:世界的尽头》中,周润发饰演的亚洲海盗汪直。汪直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汪直(1501年4月3日-1559年),明朝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又名五峰,号五峰船主,明代海上贸易商人,著名海盗。

【读书笔记】《台湾,请听我说》

小时候在离家走路半小时叫“木头寨”的寨子看地戏,到后来看花书(连环画)看电视电影,人物一出场,就问这是好人还是坏人。那时候眼中的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凡事不是对就是错,完全没有中间。慢慢虚度时间,才晓得,哪里有那么多好人坏人,世间展现多少人性的恶,也会展示多少人性的善,极善和极恶有时候既是对立又是同一,但是好多事情是无关是非善恶。敲出来这简简单单一句话,我差不多用了40年。

2014年,“占中”那段时间在北京出差,晚上在酒店房间里,一位前辈同事说到“占中”期间消失的另一位前辈好友,回忆到他们两人多年前的一场分歧从而成为了如今两个人的两种截然不同时说,终是“求仁得仁”。这就像是我在这本书里看到的,说到 “戊戌变法”,谭嗣同的留,梁启超的走,每个人都有各自扮演的角色,各自都有其意义,拼搏和存活同等重要。然后才再明白“包容”一个词,不只是要虚怀若谷的“空无”,还要空谷藏峰心中容得下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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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是医生,又拉大提琴,看起来不像是会拿锄头、斧头,更不会是带枪的人。他之所以信仰左派是认为左派的理想,像是人对人的平等、无产阶级的劳动,才是人类最终极的理想。他总觉得共产革命一定比在台湾所看到的高压独裁统治要好,听到毛泽东要跟着平民百姓吃苦,内心对毛泽东充满崇拜。那一辈的青年,对政治太敏感,对理想又太纯粹,结果幻灭也最大。——《胡乃元:老爸爸的星空图》

民主不是妥协,而是寻找彼此的交集,是怎么和不同立场的人协调,找到共识。把焦点放在这个交集上,看我必须要牺牲什么达到共识,你必须要牺牲什么达到共识。——《胡乃元:老爸爸的星空图》

我年轻时有幸进入台北故宫,遇到了庄严、李霖灿、那志良及王壮为等大师,他们很奢侈地倾囊相授。这些老师身上都有很好的人的品质,李霖灿老师看到好作品,会叹息说:“这个美我讲不出来!”然后跟你一起欢喜赞叹;王壮为老师每次看书法:“啊,太美了,我们非喝酒不可了。”美,不是理论,美是要分享的,这些老师教我,人觉得最美的,还是那种想要分享的心情。——《蒋勋:台湾要把暧昧性扩大为丰富性》

拼搏很重要,最后存活也很重要。“戊戌变法”,谭嗣同会对梁启超说:“你一定要走,没有逃走的人,革命就没有人继续;没有留下来的人,就没有人牺牲。”每个人有每个人扮演的角色,这是一个大包容,它里面承认:“你逃亡有逃亡的意义,我砍头有砍头的意义。”——《蒋勋:台湾要把暧昧性扩大为丰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