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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记1396】刘瑜《送你一颗子弹》

石黑一雄作品,之前读过《远山淡影》,感觉还不错,阅读基本顺畅愉悦。但他的代表作《长日将尽》,周末看到第五页就进行不下去了,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提不起阅读的兴趣,找不到阅读的愉悦。昨晚又尝试了一次,还是只到第五页,就睡着了。没关系,这不是作者的问题,也不是读者的问题,就是作者风格与读者的阅读习惯的不搭,互相不对路而已。今天把这本书还给了L老师,他上周五借给我读,16万字的小说原计划周末就能读完的。

“作为一个出生于中国偏远县城的70后,每当看到一些知识分子把八十年代当做黄金时代来追忆时,我总觉得很隔阂,甚至有淡淡的反感——全中国几亿人,有几个当时是在文学沙龙中高谈阔论?你们的80年代是启蒙、是觉醒、是啤酒和烟味中的灵感碰撞,但我们的80年代是贫困、是压抑、是《站台》里流离失所的青春以及《立春》里腐烂成笑话的梦想。

有的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如果要给美好人生一个定义,那就是惬意。” 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从小镇做题家升华为精英的学霸小女生,读书多,善思考的生活感悟,就是比同龄人深刻很多。

刘瑜随笔集《送你一颗子弹》,东方出版中心2018年1月1版,2018年8月5印。总阅读量第1396本

【读书记1319】刘瑜《观念的水位》

一切经典本质上都是基于那个作者对他所处的时代问题的回答与思考,那么要真正读懂它并且读得心领神会,只能是因为:第一,你对他所处的那个时代及其问题有相当的了解;第二,你认为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与你现在所处的时代有相似性,而且你能理解其相似性以及不同性在哪,由此批判地理解他的思考对于当下的意义。所以,在思考自己要读什么书之前,最好问问自己,我关心的到底是什么问题,因为只有真诚的问题意识才能引向真正的阅读——阅读如此美好,任何虚荣心的杂质都是对它的玷污。(《从经典到经验》)

一个强大到可以给你一切的政府,一定也强大到可以拿走你的一切。(《给理想一点时间》)这句是美国第38任总统杰拉尔德·鲁道夫·福特的话。

一个道理的意义不在于它能创造多少美学上的新鲜感或者提供多少智力上的游戏感,而在于它在多大程度上回应现实中的问题。(《贵族范儿》)

寄希望于持续的政策创新来替代权力结构的改革,也许能走到莫斯科,但很难抵达罗马。一个人不可能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面,一个国家或许也是。(《弹性的限度》)

民主的观念基础无非两点:问责意识和权利意识。(《观念的水位》)

哲学家乔治·桑塔亚那曾说:“那些拒绝从历史中学习的人注定要重复它的悲剧。”一个国家走向怎样的未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拒绝反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导致的往往是苦难的死循环。 (《过去的怎样让它过去》)

理解一个东西是什么,最便捷的方式恐怕就是去观察它不是什么。一个互动型的服务性网站,意味着它不是一个灌输型的宣传性网站:它的头条新闻不是“市委书记某某某在某某某会议中指出……”,它也不在显眼的位置上报道“某区认真开展专项执法活动”,它不为“我市加快集群产业集约发展”大声喝彩,也不为“市领导和工作人员踊跃为困难群众捐款”感动不已,它和普通人鸡毛蒜皮的生活而且仅仅和普通人鸡毛蒜皮的生活有关系,告诉你垃圾怎么处理,没钱住房子了怎么办,停车场在哪。(《让政治变得家常》)

能确保一个政治家为民服务的不是他的出身,而是政治制度——一个具有法治、制衡和协商精神的制度。制度大于出身,这才是民主的要义。(《有亚洲特色的民主》)

我们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富人“穷得只剩下钱”,套用这个句式,世界上有一种强权,“虚弱得只剩下暴力”。如果那些东欧领导人知道另一国的领袖可以在几千万人饿死之后还享受民众如痴如醉万岁万岁万万岁,肯定会大惊失色进而妒火中烧。(《当他们开始用脚投票》)

没有一个人能搞垮一个国家,能搞垮一个国家的,只有这个国家的制度本身。(《那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

我当了几年老师,改作业最深的感受之一就是,最差的论文往往是最难改的。因为你要评论一个人的论点,首先要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而差论文的特点就是你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大家一起来算账》)心有戚戚焉。每天交来的语文作业中,少数几位长期词汇贫乏内容空洞不知所云,但又不能不留下批改过的痕迹,于是只好将错字圈起来要求订正。

刘瑜《观念的水位》,江苏文艺出版社2014年4月1版,2016年7月2印,21万字。购于也闲书局。总阅读量第1319本。这本书是刘瑜的专栏和随笔集,这些文章集结在一起所传递的信息,相比它们零散的存在更加的清晰和有力,在豆瓣,我给了四星的高分。“环顾四周,被颠倒的‘国’与‘民’关系仍然远未被拨乱反正;习惯性谎言对人的智力羞辱还在继续;一句‘制度的问题’反复被用以推卸作恶中的个体责任;政治问题道德化或经济问题道德化,为民粹主义培养着延绵不绝的土壤;以儒家观念或者西方极右话语否定‘政治平等’之价值,将自身预设为精英后翘着兰花指赞美前现代式的精英主义;对精致品味与审美旨趣的追求遮蔽了很多知识分子的真问题意识……这本书试图传递的信息是,既需要对国家之顽固、也需要对普通人之麻木,乃至知识分子之矜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