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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记1290】李长声《太宰治的脸》

养病继续读闲书。李长声《太宰治的脸》,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长声闲话”五种之一,仍是淘来的九成新旧书,2014年8月1版1印,16.9万字,66篇随笔,一日读毕。总阅读量的第1290本。

这本随笔主要谈文学、作家及出版。李长声早年曾主编《日本文学》杂志,后来东渡,又翻译过藤泽周平的《黄昏清兵卫》、《隐剑孤影抄》,谙熟日本历史小说三昧,谈起日本作家和文学,自然独到又绵密。

奖赏多,大概是日本文坛的一大特色。当作家不得个什么奖,简直就师出无名,都不好自报家门。(《不领奖的作家》)这已是十五年前的日本旧事,不知道在互联网的冲击下,日本的文学和出版现在是什么样。奖项多是好事,只要努力,大概率就能得人赏识,不像国内,文学是铁饭碗,但凡评奖,都是小圈子里几个老人几张老脸把持。据网上数据,2021年世界各国人均阅读量统计,排第一的是以色列,人均一年读书64本;日本排第五,人均一年读书45本;而中国,估计不是排不上就是名次太靠后都不好意思说——人均6.8本,也就是日常看看菜单、路牌和商标的阅读量。这也就难怪120多年了,中国才出了莫言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水上勉二十九岁出版处女作《平底锅之歌》,这是一部私小说,卖得也不错,却到底难以养家,妻也逃之夭夭。此后搁笔近十年,干过三十多种营生。1956年在倒卖西装的路上偶然读到松本清张的推理小说《点与线》,创作了《雾与影》。第二部推理小说《大海獠牙》获得侦探作家俱乐部奖,他文学生涯获得十多个奖项,这是第一个。(《水上勉》)我从事过的职业,也和水上勉差不多数。虽然经历相似,但天赋不同,并且我读书太少,他在我这个年龄已获奖并开始职业生涯,不过好在我也不怎么着急走上这条路,日本也还有六十几岁拿新人奖的。两年前才在也闲书局买了水上勉的短篇小说集《盲歌女阿凛》,这是我的第一本水上勉,读下来觉得很一般。

永井荷风比周作人年长六岁,属于同世代。周作人留学日本是1906年,那时荷风已经出版了《野心》和《地狱之花》两本小说。(《荷风》)我这个月初才第一次读到永井荷风的文字,“喜欢永井荷风的文字,胜过川端康成、村上春树和泉镜花的。”我写在永井荷风散文集《雪日》的扉页。昨天正好在书房书架上找到他的《地狱之花》,明天就拿到枕边来侍寝。

关于武士小说,日本有这样的说法:一般书店里,武士小说的架子有半壁江山是司马辽太郎的,另外的半壁,二分之一由池波正太郎和藤泽周平平分秋色,二分之一是其他作家的。藤泽周平出道比较晚,获得新人奖已经是四十三岁,此后二十余年,创作量惊人。更惊人的是全集二十三卷,可能有败笔,却没有一篇粗制滥造,我觉得他是全日本寥寥无几值得迻译其全集的作家之一。(《蝉噪如雨乡土情》)司马辽太郎的书,我只读过《风神之门》《新选组血风录》《幕末》和《功名十字路口》,《坂上之云》是看的大河剧。藤泽周平的书读过12本,其人至今仍是我最喜欢的日本作家和读过最多作品的日本作家双料冠军

井上靖创作了好些取材于中国古代史的小说,借助于翻译,也为中国读者所熟悉。1960年《苍狼》问世,自道是《天平之甍》《楼兰》《敦煌》之后的第四部历史小说,写的是成吉思汗。(《苍狼之争》)井上靖的书,除了《天平之甍》《楼兰》《敦煌》,我还读过《浪人》《风林火山》和《杨贵妃传》,不知道是不是翻译的问题,《杨贵妃传》写得极差,读不下去不得不放弃,其他几本感觉平平。

日本近现代小说家的作品,依稀记忆最早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富田常雄的《姿三四郎》开始,陆陆续续读过的还有柴田炼三郎的《真田幸村》、隆庆一郎的《花之庆次》、浅田次郎《壬辰义士传》、山本兼一《寻访千利休》几部时代小说;夏目漱石的《猫》读不下去,不过据太座说他的《少爷》还不错;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读来一般,《白夜行》太厚,只看了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看了三个版本的电影却一直没读过书,花卷和太座觉得东野圭吾的其它基本也都还不错。芥川龙之介的读过《罗生门》,印象深刻;村上春树的读过《挪威的森林》,至今不知所云;田宫虎彦读过短篇小说集《菊坂》;中岛敦《山月记》,没有传说的那么好;太宰治的《人间失格》读过,对其人其书都极为厌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作家的百几十本。日本作家的作品,是我书架上数量最为庞大的外国文学分类中的单一品类。

你在读什么书

元宵节,“绝对贵州”的设计师们推出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的系列海报,声援武汉。据说他们是贵州最厉害的设计师。但这种口号式的宣传,除了无谓的煽情和掩盖事实,什么实际用途都没有——我是我,你是你,我们怎么就是一家人呢?是谁让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什么样的人会对自己家人隐瞒事实,并看着他们被折磨?这个现状是不可避免的吗?谁应该对这事负责?除了武汉,其他地方就不是疫区了?我和带来此次灾难的人,不是一家人;我和那些愚蠢、不作为而导致这次疫情蔓延的人不是一家人;我和那些无知、自私,到处散播传染疾病的人不是一家人。无辜的人“他们不明白发生的事,他们愿意相信科学家,相信有学问的人,就像神父一样。而他们一直被告知‘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只要记着饭前洗洗手就可以了。’那是在犯罪。”(S·A·阿列克谢耶维奇《切尔诺贝利的祭祷》P.259)

两天,看了S·A·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切尔诺贝利的祭祷》两遍,六十万字。《切尔诺贝利的祭祷》和冯骥才的《一百个人的十年》,是我迄今为止记忆里看过的最好的纪实文学作品。

和加缪的《鼠疫》一样,《切尔诺贝利的祭祷》我也一边看一边把其中的句子读给太座和女儿听,几乎每一页都说的是当下,都能见证当下,而见证的代价,都是生命。

太座说楼上的表妹在微信里向她抱怨,自己怀孕5个月,老公整天就陷在沙发里看手机,什么事也不做,儿子也不管。“你会不会抱怨我每天都抱着书在看?”“有一点。不过你洗衣服、帮我做饭,带女儿学习。再说,天天这样隔离,又能做什么呢?”“书里有这句‘这是被隔开的两个国家:一个是隔离区,另一个是其他地区。’还有这句‘隔离区,是独立的世界。’”

“为什么几十年前和十几年发生的事,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在我们老百姓看来都那么相似?” 太座问我。

“因为历史不是‘惊人的相似’,而是不断重复上演。”

女儿放下手里的书说:“爸爸,我觉得读书没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隔离在家?又不能改变世界。”

“我的女儿,你一定要记住”我对她说,“一辈子都要记住——读书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被这个世界改变;因为只有不被世界改变的人,才有可能去改变世界。”

书念得好,你读过的每本书都融在你的身体中。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你的谈吐、你的行为,并为你打开通向这个世界的一道道门,一扇扇窗。就像当下,书念得好的人,就知道1300多年前,日本天武天皇之孙长屋王在赠送大唐的千件袈裟上绣了“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寄诸佛子,共结来缘”十六字偈语。鉴真大师被此偈打动,六次东渡,此偈也被视为中日交流的象征。鉴真抵达日本后,开创日本律宗成为“传戒律之始祖”,日本律宗也成为南都六宗之一,流传至今。763年6月6日,76岁的鉴真在奈良唐招提寺圆寂,被日本人称为“天平之甍”,意为他的成就足以代表天平时代文化的屋脊(比喻高峰、最高成就)。这段历史,除了在历史课本,还可以在真人元开于779年撰写的《唐大和上东征传》和日本作家井上靖初版于1957年的历史小说《天平之甍》中读到。在1300年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凶猛的今天,日本友人用同样的方式,来表达对用“汉字”、写“汉诗”的“梦幻般的国家”敬仰和物质与精神上的援助和祝福。如果书念得不好,你就只会说: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我们都是一家人!

索尔仁尼琴、契诃夫,索尔仁尼琴、沙拉莫夫、韦涅季克特·叶罗费耶夫,索尔仁尼琴、普拉托诺夫,索尔仁尼琴、布哈林……索尔仁尼琴、索尔仁尼琴,这两天总是看到“索尔仁尼琴”这个名字。从手边书架上抽出和契诃夫、《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一起的,群众出版社1996年12月2版2印的“内部发行”版《古拉格群岛》。随便翻开一页,梅列日科夫斯基、恰尔诺夫斯基、诺沃鲁斯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好多“老司机”让人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上中下三册共2000多页150多万字里面,恐怕姓名就占去了20万字吧?!最后还是放了回去,抽了《契诃夫中短篇小说集》下来换换脑筋,后面还有S·A·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二手时间》《我是女兵,也是女人》《我还是想你,妈妈》和《锌皮娃娃兵》。

另外,在看到“我甚至无法理解,有人会认为我的自由不是自由”这句,我不由自主向书架上米尔顿·迈耶的《他们以为他们是自由的:1933-1945年间的德国人》瞟了一眼。


S·A·阿列克谢耶维奇《切尔诺贝利的祭祷》(中信出版社2018年8月1版,2019年7月4印)读书笔记23则:

1、见证的代价是生命。(P.31)

2、胜利日这天,来了一个将军。我们列队欢迎,接受节日的祝贺。队列里一个小子大胆发问:“为什么要隐瞒这里的辐射?我们受到多少剂量的辐射?”将军走了以后,他被部队指挥官叫去,挨了一顿训斥:“你这是在挑衅!你在制造紧张气氛!” (P.101)

3、我从阿富汗回来,我知道自己活下来了!而在切尔诺贝利,一切都相反:在你回家后,才慢慢地被杀死。(P.101)

4、有多少人受到了伤害,可没人为此负责。把领导关进监狱,这就完了。在这种体制里……(P.139)

5、我以国产纪录片的优良传统拍摄了:推土机手正在读《真理报》——标题字写得斗大:“灾难中的国家不会放弃。” (P.147)

6、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才是最可怕的。辐射检测员说的是一组数字,我们在报纸上读到的则是另一组。(P.147)

7、您亲眼说见,我这里满满一条走廊的病人,他们在等待。我一整天都能听到电视里那些声音。您就这样转告当官的,他们是一群废物。(P.157)

8、我想弄明白,这一切是谁的错?他是谁?我们该如何在这里生活?我们应该知道:这是谁的错?(P.163)

9、索尔仁尼琴的书出现在书架上,紧接其后又有沙拉莫夫、布哈林……就是不久之前,藏有这些书还是要被逮捕,会被判刑的。(P.177)

10、地方行政机关的人,他们怕的是上级领导。而那些上级怕的是链条上更高的上级。权力的金字塔就是这样建造的,领导就是国王。(P.180)

11、所有的病患资料都印有“秘密”和“最高机密”。他们让医学和科学卷入政治。(P.186)

12、我的妻子是一名语言学家,从来对政治、对体育不感兴趣,而现在总是要问我同样一个问题:“现在我们能做什么?接下来该做什么?”于是,我们开始谈论那些从正常思维角度不可能理解的事情。当局在沉默,而我们不会再保持沉默。而且……很快……非常快……一个志同道合的圈子马上就聚集起来。口令是:“你在读什么书?是索尔仁尼琴,普拉托诺夫?来我们这里……”(P.187)

13、大多数领导根本不想知道什么物理、数学,他们都是在高级党校毕业的,那里只教给他们一门课。(P.196)

14、我可以向你证明,切尔诺贝利事故的责任不在科学,而在人,不在反应堆,而在人。至于政治问题,不是我这里要说的。(P.198)

15、我的丈夫受过高等教育,是一名工程师,他认真地想让我相信,这是一场恐怖袭击,是敌人的破坏活动。我们就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就是这样被教育的。(P.228)

16、这就是我对你问题的回答:为什么我们知道了实情,却还要保持沉默?为什么不去广场,不去呐喊?我们写了报告……我已经说过,我们有工作笔记。但是我们保持沉默,并且绝对服从命令,因为有党的纪律——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们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信仰。(P.251)

17、他们把美国的机器人派到顶上,工作了五分钟就停下来了;又派去日本的机器人上去,干了九分钟就停止工作了;最后派去俄罗斯机器人,足足工作了两小时。这时对讲机里说:“伊万诺夫列兵,你可以下来抽根烟了。” (P.287)

18、报社记者飞到我们这里,给我们拍了合影,但完全是摆拍。他们拍摄了留下来的房子和窗户,再把小提琴摆到前面……他们命名为“切尔诺贝利交响曲”。(P.296)

19、我们被告知我们是幸福的……我甚至无法理解,有人会认为我的自由不是自由……我正在读索尔仁尼琴,我在思索……(P.2311)

20、土地上散布着数千吨,总共四百五十种放射性核素。它们的总量相当于三百五十颗投在广岛的原子弹。我们应该谈论的是物理问题,物理定律。他们却在谈论敌人,在寻找敌人。(P.325)

21、他们害怕上级发火胜过害怕原子。每个人都在等电话,等指示,但自己什么也不去做,害怕承担个人责任。(P.326)

22、他们嘲笑乌克兰人——他们在克里姆林宫跪着乞求资金、药物和辐射剂量检测设备,而我们只用了十五分钟报告情况:“一切正常。我们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对付。”他们赞扬说:“好样的!”多少人的生命换来这一句赞语?!(P.327)

23、我们读索尔仁尼琴、沙拉莫夫、韦涅季克特·叶罗费耶夫……我们互相请客,在厨房里说个没完,饥渴地诉说……晚上打开电视:“不要轻信挑拨离间!”(P.336)

23、这是被隔开的两个国家:一个是隔离区,另一个是其他地区。(P.338)

被疫情改变的人生轨迹

疫情继续发展。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前天全国确诊883例(其中贵州确诊3例),疑似1073例,死亡26例;今天确诊2018例(其中贵州确诊5例),疑似2684例,死亡56例。确诊人数两天就翻番,两天新增超过1000例,已经开始大爆发。目前全国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2个特别行政区,只有西藏还没有“沦陷”(或许是因为地广人稀,信息传递不及时)。昨天,包括贵州省在内的全国30个省、市、区启动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最高级别的一级响应,贵阳市暂停了一切文化、宗教、聚餐活动,开放日期另行通知。

17年前的非典,病毒比这一次的还要凶猛,从1人传播到1000人的时间是4个月;这次的病毒肺炎,从1人传播到1000人的时间大概是20天左右。疫情爆发点的武汉,政府从开始的瞒报、不作为,到仓促封城,从公共信息看不到武汉在后勤、医疗物资储备和救治的应急工作,省级医院缺乏物资竟然不得不在网上对外界求助,第一时间响应和参与的竟然只有民间组织。整个湖北,尤其是武汉,这次疫情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无政府状态,政府和官员的表现让人极度失望。

17年前的非典时,我在深圳。每天自我隔离在家,百无聊赖就不管年代、不管黑白彩色、不管中外,在网上一部接一部看电影。现在每周看电影的习惯就养成在那时。现在记得那段时间新接触到的四个日本人:黑泽明、北野武、山田洋次和藤泽周平,可见我年轻时知识和眼界的贫乏和狭隘。

非典时看了黑泽明导演的《姿三四郎》(1943)、《罗生门》(1950)、《七武士》(1954)、《蜘蛛巢城》(1957)、《用心棒》(1961)、《影武者》(1980)、《乱》(1985);北野武自导自演的《座头市》(2003)开启了我的北野武观影线,并一直延续到《极恶非道3》(2017)也还没有抵达终点;山田洋次从《黄昏的清兵卫》(2002)开始,延续了《隐剑鬼爪》(2004)和《武士的一分》(2006)。这三部电影,都改编自藤泽周平的小说,由此开启了我的藤泽周平阅读线。现在书架上有《黄昏的清兵卫》《蝉时雨》《隐剑孤影抄》《隐剑秋风抄》《秘太刀马骨》《三屋清左卫门残日录》和《小说周边》等七本藤泽周平作品集。

可以说,非典那段自我隔离的时间,无意间塑造了我现在的观影和阅读习惯,从而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昨晚到今天继续宅家读书,看了林怀秋译井上靖《杨贵妃传》和程耳的短篇小说集《罗曼蒂克消亡史》。

林怀秋译井上靖《杨贵妃传》,是腊月二十八那天,在万东桥花鸟市场旧书摊淘到的,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10月1版1印。这个译本语句不清顺,看了10页放弃了。例如:第一页“寿王瑁是玄宗与三千后宫中最宠爱的武惠妃之间所生的皇子”,“之间”两字是语病,应删掉;第四页“被置于过去不曾想过的新的命运之中”,如果拿掉后一个“的”,为“被置于过去不曾想过的新命运之中”就更顺畅;还有第八页“御汤的宽绰的浴槽是用白玉石砌起来的,浴槽的边缘雕着鱼、龙、雁等的浮雕”句,也是语病。“鱼、龙、雁等的浮雕”的“等”字后面应该跟随的是一个界定雕刻内容和范畴的词,如“动物”;并且如果拿掉两个“的”,将这句改为“御汤宽绰的浴槽是用白玉石砌起来的,浴槽边缘雕着鱼、龙、雁等动物的浮雕”,读起来就顺畅很多。但如果要达到清顺,还需要语句上付出更多的功夫。一直认为老一辈人文人译书,是讲求“信达雅”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我一直相信,母语的修养,决定了第二、第三语言的最高程度。

一周日本战国史五连击90万字

一周看完日本战国小说1本和日本战国史4本,5本书共90万字。

小说是井上靖的《浪人》;历史是甲骨文学术从书的武田镜村的《石山本愿寺之战:织田信长与显如的十年战争》、 明智宪三郎的《本能寺之变:光秀·信长·秀吉·家康,1582年的真相》、藤田达生的《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从海洋史看日本战国的终结》和藤井让治的《江户开幕》。

藤田达生的《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从海洋史看日本战国的终结》,实在是很难看得进去的学术论文,尤其是像“笔者”这样的学术表达和翻译。井上靖的小说,《浪人》是翻过的第6本,发挥稳定的普通。

一本肯定会被拍成电影的书

三天完成55万字日本战国三连击——井上靖《浪人》、武田镜村《石山本愿寺之战》、 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本周后续有望完成的,仍然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从书”的藤田达生《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藤井让治《江户开幕》两本,以达成日本战国百万字五连击。

除了井上靖的《浪人》是小说,其他四本都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从书”的历史学术书籍。这五连击是一个有趣的战国大解密。线索从井上靖的小说《浪人》开始——

小说中男主角佐佐疾风之介最后是加入了叛乱的明智光秀军;弥平次原型应该是来自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中所记载的弥平次秀满;女主角之一的阿良最后出现在战场原型应该也是如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中所记载的,明智光秀军中本城惣右卫门曾“在本能寺抓到一名女子”。而三本书里,最精彩的是明智宪三郎《本能寺之变》,虽然这是一本学术书,但我认为这本书迟早一定会被改编成小说、拍成电影或大河剧并大卖。因为书中对明智光秀叛乱这个历史悬案,有着不输任何烧脑剧情的圈套套圈套、翻转再翻转,并且都有史料作支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之后还有猎手,原来,捉鳖的人才是瓮中之鳖,鳖才是最后的赢家——

织田信长在本能寺布局,欲取德川家康性命,执行人是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与德川家康私下结盟,利用织田信长的计谋取了织田信长的性命,所以织田信长听到谋反者是明智光秀时,心中已有了答案,而说“无可奈何矣”,因为本能寺的陷阱是信长和光秀布置的。于是天下大乱。

明智光秀的亲家、盟友细川藤孝参与了谋反,但却私下与羽柴秀吉(后来的丰臣秀吉)结盟,使得秀吉提前知晓谋反。

秀吉早就知道信长除掉家康的计划,也知道家康参与了谋反,还从藤孝处提前知晓谋反时间、地点,但却没有告诉信长。他一直在等待光秀的“崛起”。同时,秀吉还策反了毛利家的惠琼,才在本能寺之变后“中国大折返”突然杀回,全盘打乱了光秀和家康的计划,导致光秀迅速兵败被杀,光秀和家康的计划失败。

最后,藤孝、家康和秀吉三人,通过将谋反罪行统统推到死人光秀身上,封印了所有秘密。这才是为何明智光秀的叛乱一直是个谜。在这场大乱中,家康夺取了甲斐和信浓;秀吉不但取得了织田一族全部的领地,还把织田一族全部收为家臣;而细川一族同时得到了秀吉和家康的厚待。

其后,统一了日本,“天下”尽入囊中的秀吉发起了“假道入明”入侵朝鲜半岛的战争,这部分就是下一本书——藤田达生《丰臣秀吉与海盗大名》——的内容。

但秀吉一族,也一代而亡。本能寺的“瓮中之鳖”德川家康最终成为天下之主——藤井让治《江户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