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离开书店时与店长再次确认了,如果有学堂的学生来买书,报我的手机号即视为我本人结账,享受会员折扣。但相对于住在市区的人来说,书店地处偏僻,尤其是心理上的距离;并且昨天早上在微信学生群里我也提醒了他们,这家书店不卖畅销书和教辅。所以即便是会员二至五折的优惠,也不见得真的有学生会来。
昨天下午六点半,突然停水了。还好我们晚饭一向吃得早,发现停水时已准备洗碗。家住一楼,厨房在负一楼,因为楼层低的缘故,就算别人家已经停水,我们还是能从水龙头里放出大半桶水来。于是一人洗碗一人清碗,五分钟“结束战斗”,又存了一点水备用。在花园里散步时,物业在业主群里通知,是附近某处施工,失误挖断了主供水管,供水部门正在抢修,没说什么时候能来水。晚上,用备用的水洗漱,不洗澡就睡觉,狠不舒服。
睡到半夜,女儿站在我床前,叫醒我说:“爸爸,打雷了,我怕。”我说那来吧,才发现她手里还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雷电交加,暴雨如注,太座起来说,水来了,电没了。女儿像只小猫一样蜷在我旁边,抱着我的手臂,一打雷就一哆嗦,我就轻轻抚摸她的脸,直到雷声渐小她才缓缓睡去。
早上六点,下了一夜的雨才开始有点好像也累了的意思,慢慢细密,但天色仍然暗沉。捱到七点,也还是雨不停,天不亮,也没有电。冷水洗漱后,拿了一本昨天五元从书店淘来的旧书《汉方小说》,坐在入户走廊女儿的滑板上借天光,书越看越薄,天越读越亮。但又担心,新一周从六年级到高中的课还要再准备准备,小学三至五年级的文言文课文也还需要再作点微调,笔记本电脑的电用不了多久,恐怕明天会是一个忙乱的周一了。
九点来电了,喝了牛奶,吃了面包,在书房看完中岛玳子《汉方小说》最后一章,一天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我比较喜欢日本的文字,清清淡淡又不乏味,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会有负担,看完了就看完了。不是所有的文学作品都需要细细咀嚼,慢慢回味,就像今日的日记,像今天的天气一样哗哗流水,但日后看来,无不带着体温。既不冰凉,也不炙热。
中岛玳子生于一九六九年。二〇〇四年,她的作品《汉方小说》获第二十八届昴文学奖,次年入围第一三二届芥川(龙之介)奖。小说《也许与此人结婚》入围第一三三届芥川(龙之介)奖。昴文学奖和芥川(龙之介)奖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文学大奖。昴文学奖,由集英社于1977年开办,新潮社协办,评选对象为大众文学新人作家,得奖作品将会刊登在《昴》杂志。百度上查不到这份《昴》杂志二〇一二年后的消息,所以这个文学奖是否也还健在就不得而知了。芥川(龙之介)奖,每年颁发两次,用于奖励“雅”文学暨纯文学领域的新人。想必每年入围的人和作品也不少,入围而已嘛。
中岛玳子,一九六九年生人,比我大八岁,今年五十一岁了。手上这本上海译文出版社二〇一〇年一版一印的《汉方小说》作者简介里,仍把她称作“日本新锐小说家”,即便十年前她也四十一岁了嘛。就像手上这本十年前出版的旧书一样,书页发黄,封面褪色。但看来在文学这个领域,确实不是按年龄来定资历的。或许我这么絮絮叨叨再敲下去,也能争取在五十岁时拿一个文学新人奖。写小说我不在行,就成为一名新锐杂文家或散文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