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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闲双城记:我总是有些恶趣味

他娘的二娃在困觉,他娘在收拾乱得每天像被台风过境数次的客厅,大娃在房间读书,我在搓衣服。生活不止是诗和书,还有被正午的太阳烤得颈根毛焦火辣,和满手新鲜鲜黄艳艳的,二娃的屎㞎㞎。

昨天去了也闲书局。从门口看进去,书局就是一张在嘶喊的嘴巴,新进的堆山的书是喉咙里的扁桃体,还肿大。我觉得店长最近可能也一样毛焦火辣,否则正在南京过六十岁生日,每天花天酒地赏名胜访名人的局座秋蚂蚱,也不至于被在贵阳的店长“跨省”让写一篇推文,给重启读者群一个说法。

要重启读者群,是因为“理想中的读者在群中遭到阻击”而解散了之前的读者群。这话说的,好像新建一个群,读者就不会被阻击一样。真是太理想了。

终于,还是又建了读者群,“有老读者的要求,更多的是书店导购的需要。”从年龄来说,我应该是老读者,我也需要书店的导购,因为我相信他们的眼光和品味足以引领我。于是再次,主动进群,潜水,不敢说话。

孟子在两千三百多年前就说过,人之患在好为人师。都讲了是售书群,但还是有人在群里分享自己不成熟的作品和不健全的观点,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我还是又想起了杨笠。

今天群里推荐了三本书。黄仁宇《中国大历史》,周国平《人与永恒》,周立民《躺着读书》。“他称钱钟书为‘天下第一等尖酸刻薄之人’;他讽刺老舍给夫人‘约法两章’其内容放到今天是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的。其书中的大人物描写让人体会到人生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我总是有些恶趣味。被这段推荐语吸引,在也闲书局的微店里买了《躺着读书》,定价四十八元,微店售价二十八元八角,才六折,比会员价还划算。想来拿作枕边书,就真是躺着就有书读了。书先暂存在收银台,等个把月鸡零狗碎又买了十几二十本,肉身还是要去一趟。就像昨天,去取了上个月买的十几本书,还淘到中华书局繁体竖排一九六一年版《太平广记》一套十册中的第四、九两册,顺便看了看店里各位未来同事。毕竟这关系到我退休后精神生活的高、宽和厚度——作为图书管理员,我的领地已经沦陷了,因为书架上只能出现指定的100种书。书架变成了思想的牢笼,阅读的自由和自由的阅读已不存在(好像它们存在过似的)。

我的规划是这样的:等娃娃大了,我也退休了,就去也闲书局打工罢。搬书、拆书、理书、卖书、包书,学奥威尔写日记不荐书,专门吐槽老板和同事,吐槽买书挑三拣四的顾客、看书不买书的伪君子和那些除了教科书就只阅读诸如什么路牌啊,头发护理说明啊,快递收、寄件人地址这些,以及罚款单上的小字却在教书的老师。至于报酬,每天发我一百元原价购书抵扣券就行。喜欢的书我就抵扣来回家躺着读,读完翻旧了就塞回店里的二手旧书区去卖。

要过上这样的人类高质量退休生活,书店就必须活得比我滋润且久长才行。要想书店活得长久,就要有人读书、买书,而且要越多越好。好在处处遭到阻击的读者,还拥有像也闲书局这样不多的几处避难所。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图自也闲冬梅姐

空山松子落,幽人应未眠

也闲书局的高姐在朋友圈晒店里新进的一大批书,满坑满谷的,说买书抵御通胀。我觉得这话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因为书又不像蔬菜水果,至少保质期相对要长得多,并且账户里的基金股票每日动辄就跌没几千,除了一声叹息也是一点办法也无,于是蠢蠢欲动。正好在董宁文编,岳麓书社二〇〇六年六月一版一印《我的书缘》里,读到文洁若写的《我和巴金的书缘》,里面有一段说一九一六年,文洁若的祖父客死北京,将灵柩运回贵阳安葬后,其父考上驻日大使馆高等文官。一九三六年“二·二六事件”后,驻日大使蒋作宾被召回,其父也就失了业,只能靠买书度日。但是我买的都是自己无事乱翻的闲书和上课有关的工具书,这种大路货是保不了值,更增不了值的,就算到了穷途末路,要卖这些书,也只能是当废纸论斤秤,度不了日子。于是作罢。只是每月将惦念了一段时间,实在是想买想读的书,抠抠索索买几本。

昨夜梦中,得周作人一九三一年北新书局初版《雨天的书》、一九三二年开明书店初版《看云集》、一九三七年宇宙风社初版《瓜豆集》等周作人签名钤印毛边自选集数种,喜极,迷迷糊糊起身想翻看,一片漆黑,看表,2:44。万籁俱寂,想起韦苏州的“空山松子落,幽人应未眠。”句。

倒下不知睡了多久,被如注的大雨吵醒,还是一片漆黑,看表,5:04。

苟延残喘

上一次腰椎间盘痛是在两年前,痛到不能系皮带,于是只好抛弃持续了近十年“似乎随时都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工装裤+登山鞋的户外风着装风格,在一年的时间里靠每周两次瑜伽渐渐恢复。腰不痛了,瑜伽的练习就懈怠了。

两个月前,腰椎间盘又开始痛。这次重新开始每天瑜伽到连续第二十四天时,就扭到脚并引发了痛风,到今天还不能恢复练习。好在腰椎不痛了,但后背(脊椎)开始痛。所以每晚在床上看书,不是坐得挺直就是上犬式转平板支撑,就在这样的姿势转换中,看完了肖恩·白塞尔的《书店四季》。这本书豆瓣综合评分8.8,我觉得这个综合评分过高,这就是一书店店主谈不上文笔和才华的拉拉杂杂日记。我评了三星,给作者一年写了二十几万字日记的良好习惯。

昨天,也闲书局公众号推荐了有关群体心理学、暴力、民粹主义、贵族和个人主义的九本书,我选了勒庞的《乌合之众》、码头工人哲学家霍弗的《狂热分子》、弗洛伊德的《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伯恩斯坦的《暴力:思无所限》和加塞特的《大众的反叛》五本。《乌合之众》和《狂热分子》曾经读过,只是不晓得书还在不在书架上。但可能是手慢了,等我确认下单时只有《乌合之众》、《暴力:思无所限》和《大众的反叛者》有货。在会员价上又用一张文惠券减了30元,实付107.6元。因为达到了购书满98元的包邮线,书局微信客服问要不要快递给我。“留在店里我哪天去取吧,算是我进城的一个理由。”我说。

今天是这一批文惠券最后一天有效期,也闲书局微信客服发来消息,问我之前咨询的“理想国译丛”的“M系列”还要不要,还有一些券可以抵扣书款。最终我选了鹤见俊辅《战争时期日本精神史:1931-1945》、伊恩·布鲁玛《日本之镜:日本文化中的英雄与恶人》和《创造日本:1853-1964》这三本,会员价152元。我已没有文惠券额度,书局帮我用券抵扣了50元,实付102元。书还是留在店里,哪天去自提。

一家书店活得如此卑微,这是读者的悲哀。这篇日记是为了多年后回忆我的人生,还记得我曾经和一家我最喜欢的书店试图不屈地苟延残喘过。

今天起,枕边书全部换成了与文言文课程有关的“工具书”——钟书河《念楼学短》、影印本《宋本论语集注》和一本叶嘉莹谈诗词的。

旧时人物

数博会(中国国际大数据产业博览会)假期,贵阳每年特有。

假期三天,加上周末,一共五天。带娃,看书,今天第四天。

翻完廖国松的《旧时人物》,颇类戴明贤的《石城安顺》,也是戴明贤作的序,但文字不及后者。在豆瓣我打了三星,也就是“还行”的评分。这本书连我在内只有四人读过,因“评价人数不足”,没有综合评分。

手上这本《旧时人物》,贵州人民出版社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一版一印,十七万字,定价三十二元。十一年来没有再版。据说有天,当时文联大院子弟,现任贵州省文联副主席、戴明贤之子戴冰找到两箱共一百二十本,全新的,于是就在也闲书局攒了个局——廖国松《旧时风景》油画展、《旧时人物》书友会。那天是五月十五日,我提前订购了一本签名本《旧时人物》获得了入场资格,请对此有兴趣的学生代我去的。活动中,学生抽奖得到一张作者木刻版画自画像藏书票。结束后,排队又请作者在书上签名,排到跟前,问签什么,学生没想好,就说了我的姓名,于是除了原有的“辛丑年/老柏”的毛笔签名,又有了“XX指正”四字上款。不知者,可能会以为我与作者熟识的赠书。签名和藏书票,为这书增色不少。

明天要备课,今天去了一趟也闲书局。因为地铁三号线施工,新添大道缓行较严重,驱车往返用掉一个半小时。现在逛书店和读书,时间都是最大的成本了。

“由于书局主理人所有的购买欲都发泄在了书上”,书局的公众号里说,所以现在书局不到四百平的经营面积都堆满了书,主理人“有了自己拥有‘书山’的国王的满足感,而我们则付出被书‘奴役’的代价”,为此,从五月二十八日到六月六日,书局全场会员六九折。对一个以文史哲为主,靠卖书维生的书店来说,六九折是非常有诚意,又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高冬梅高姐在朋友圈说:“共克时艰”。我今天去,果然,书又多了,满坑满谷,但逛书店的年轻人仍旧不多。现在,逛书店,买纸质书,看纸质书的,一个个好像越来越成为“旧时人物”了。

今天购书三本:鸟居龙藏著,杨志强译《西南中国纪行》、金克木《书读完了》、梁启超、胡越、王勉三等人关于王阳明的合集《王阳明传》。三本书定价一百九十九元,实付一百三十七元,还获赠一个限量五十份的也闲帆布袋子。袋子上店员自己印上去的“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出自《论语》,也是“也闲”的出处。喜欢。

鸟居龙藏著,杨志强译《西南中国纪行》,应该是在四月,译者杨志强到也闲书局做了一次讲座,我时间不凑巧,没能到现场买书请译者签名,书局说“过段时间会请作者签一些”,今天等不到签名本,先买一本来读,等有了签名本,再买一本。

《王阳明传》,纯粹是好奇。这个这十几二十年几乎被“神化”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到家,把书盖印,堆在床头。现在床头在读、待读的书,目测有三十本了。

【何事惊慌】十一:彩云易散琉璃脆

“爸爸,我们的佛珠有多少颗珠子?”女儿问。

“都是一百零八颗。”

“为什么是一百零八颗?”

“这对应了人生的一百零八种烦恼。”

“为什么人有这么多烦恼呢?”

“因为人生有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八苦。”

下午,女儿要去摘腊梅,出门时脖子上挂着我的和她的佛珠问。

出得门去,我散步,她摘花,一会儿提着小小一草篮黄色的腊梅花朵跑到我跟前,“爸爸,你闻闻香不香!”她把篮子提起来,我凑上前深吸一口气,馥郁的花香充盈头脑和胸腔,长叹一声,说:“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

早上在病房等医生查房。四十七床昨晚没给医生说就自行出院回家了。昨晚住进来的四十九床老大爷,消化道出血,黑便,几天没能进食,吸氧昏睡中,上了两台仪器时刻监测。

许知远的“十三邀”看到第三本《我们都在给大问题做注脚》,许倬云和白先勇的专访,想起家里有白先勇的《台北人》《八千里路云和月》。《台北人》几年前看过,但现在竟内容全忘了;专访中,白先勇谈自己的“细说红楼梦”,谈《红楼梦》和《金瓶梅》的关联,我又想看《金瓶梅》。家里有两个版本的,都没从头到尾完整读过。但是一个大叔在病床上躺着看《金瓶梅》,床边围着一圈小鲜肉医生护士,这个画面总是有些……不太好说。又但是,一个人,都活到病房里来了,还需要顾及这些吗?

医生查房,因为元旦假期,重要的检查都约不到、做不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新的交代。倒是今天胃肠镜开始接受预约,约到了四日中午的。明天晚上八点起就不能进食,还要服泻药清肠。一想到即将十几个小时不能吃东西还要主动拉肚子,就觉得饿。口服了一碗肠旺面加面,美味啊!旁边店的油饼,闻起来就是酥脆;路边的烤红薯、烤洋芋,看起来就是香甜。

过马路去也闲书局,想买一本《白先勇细说红楼梦》。从架上抽下来,上下两厚册六十多万字一千多页,赶快就又插回去。店员问是不是觉得这书不好,我说不是,“是太厚了,应该还要对照着《红楼梦》来读,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读完,最要紧是我对《红楼梦》没什么大兴趣。”没说出来的话是,不知道我过几天还有没有读《红楼梦》的心情。这时,叠贵来为晚上几个本土乐队在店里的活动布置场地,调试音响有点吵,挑了两本书,去和叠贵说了句“好久不见”就回家了。

买的两本书,一是清人谢圣纶编辑、古永继点校的《滇黔志略点校》,贵州人民出版社“历史人类学典籍研究丛书”之一种,二〇〇八年九月一版一印;一是伊永文《明代社会日常生活》。后者二〇一二年中国书局出版时书名为《明代衣食住行》,我有中华书局这套“中国古代衣食住行”,但对作者题词签名钤印毛边本毫无抵抗力——作者题词“读书贵活”,签名并钤朱文印一枚,落款“二〇二〇七月十九日”。版权页的版次为二〇二〇年九月一版一印,也就是作者题词签名时,这书刚印刷出来还没有正式发行,这就更为有趣了。

人生无常,世事无常,彩云易散琉璃脆,去也闲书局闲逛,于我当下也是一种慰籍,否则结果还没出,人就已经垮塌了。等待,最是消磨人的意志。

也闲书局巡阅使

也闲书局巡阅使,我自封的。因为局座秋蚂蚱大人选的这些书,基本上我都狠喜欢,而这正说明了它们都应该被我拥有,都应该被读一读。现在缺钱少时,但总有一天,它们会都是我的。因此,在占有它们之前,就狠有必要时不时去巡阅巡阅,以宣示“主权”。巡阅时,就喜欢站在书局中央,四面满坑满谷都(可能即将)是我的书的魔幻现实,就像地主被自家土地上产出的粮食紧紧包围得透不过气来。这种虚荣和满足——没有穷过的人——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不会懂。

驱车半小时进城,早上十点六分进店,门口的收银台没人。看来我是今天第一位进店的非普通工作人员。

习惯从最里面的旧书区开始每次的巡阅。在第二柜第三层巡得王韬《淞隐漫录》,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小说史料丛书”之一种,一九八三年八月一版一印,三十九万一千字,六百页,定价一元八角五分。八品自然旧,封底定价处有蓝色售书章一枚,字迹漫漶,书局定价三十元。《淞隐漫录》,又名《后聊斋志异图说》、《绘图后聊斋志异》,是晚清报人王韬刻印于光绪十一年的文言短篇小说集。随手翻看两篇,不输《聊斋志异》。

郑振铎《西谛书话》,三联书店“中国文库”第二辑之一种,二〇〇五年一月一版一印,硬面精装;三十八万六千字,五百四十九页,前有铜版纸古籍书影六十种三十页,定价四十二元。郑振铎笔名西谛,一生爱书如命,素以痴于访求散佚珍本典籍而享誉书林。此书成于其身后,遴选一生写下的专谈古籍的文章精编而得。其中介绍唐人小说、宋元话本、明清传奇,以至版画图谱、历代诗文别集、地志农书,众彩纷呈;访书之艰辛、淘书之乐趣,亦俱在其中。大概是因为这一版本印数仅五百册,书局定价竟然一百五十元。找这本书两年多了,现在终于遇到,不带回侍寝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一面在心里暗骂局座鸡贼,一面乖乖把书从架上又抽出,腋住。

路过“教育”类书籍区,为了迎接许知远的到来,店员们在忙着整理书架,布置绿植。书柜前的台面上,紧挨着一摞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书》的是,几本散放的《性爱美滋滋》。此情此景,衬得书局那面“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的文化墙,熠熠生辉,活色生香。

昨晚在朋友圈,书局的穆谢特·张介绍了“钟情混蛋式写作的‘酒鬼’、‘堕落者’、‘底层人民的桂冠诗人’”布考斯基其人其诗。我一眼看到《最糟和最好》这首诗的“在医院和监狱/这是最糟的”句,就爱上了——布考斯基,不是穆谢特·张。家人聊天曾说,医院里没有住着家人,监狱里没有关押着家人,就是幸福的。底层人爱上底层人民的桂冠诗人,应算是爱得其所。在收银台,请读书极有品味的九〇后小女生穆谢特·张帮我找到布考斯基诗集《爱是地狱冥犬》,“终于有人在介绍后买这本书了,”她笑着对我说:“他就是个混蛋。”我接过书,哈哈一笑,心想:在这个操蛋的时代,想好好活着的,和活得好好的,多是混蛋。距离上一次读外国人的诗,大概已经两年了。至今,我最喜欢的外国诗人和诗还是伊朗导演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和他的那首“至今多年/我都似/稻叶的刃/悬在四季间”。

集齐《陈寅恪全集》

收到五之堂书店发来包裹,为《诗集(附唐筼诗存)》《讲义及杂稿》《书信集》、《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 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四本。终于,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二〇一五年三版精装《陈寅恪集》十三种十四册,全部集齐。

《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 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书架上原有商务印书馆“中华现代学术名著丛书”中一种,为红色硬面精装毛边本,但为了集齐三联书店全套,多买一本也无妨。

这套三联书店《陈寅恪集》,收录了现在所能找到的陈寅恪全部著述,并根据作者生前愿望,全书采用繁体竖排。大爱!

今年是五之堂书店二十周年,上周又是新店开业,因此店里除了针对会员有全场五折的优惠,随包裹一并寄来的,还有书店赠送每位到店会员和购书者的一套民国版“烽火小丛书”原尺寸精印封面(实为店中所藏八种,而非真正的全套),以及一张我的新版会员卡。

原本还想买中华书局繁体竖排版“二十五史”的《明史》和《清史稿》,但五之堂书店没有,也闲书局倒是有几本零册,不成套,不舒服,又想读,就买了一本解馋,等双十二看看当当网是否会有特价。

二十四书香书店最后一天营业

二十四书香书店最后一天营业。明天就开始关店、打包,下个月在六广门新店“也闲书局”开业。

今天午饭后去淘最后一次书。进店临时起意,二十四书香书店有一枚售书章,从来没见过,既然搬店新名,这枚印章可否送我收藏。从前台谢穆特·张处取得印章,正要找老板问问,正好看见老板秋蚂蚱坐在一堵齐腰的书墙后,他说:“毛豆老师来喝茶。”

我说去掉“老师”两个字,这茶我才敢喝。

虽然最终印章没舍得给我,但与秋蚂蚱前辈聊天半小时的收获,抵得过读书半年。

喝了茶,开始干正经事。会员折后一百四十四元,淘得新旧六本书。每次买书,我觉得付的都不是书款,是听课费。

孟超《水泊梁山英雄谱》,北京出版社“大家小书”之一种,二〇一三年一月一版,二〇一六年五月二印,定价二十二元,略有水渍,优惠价十五元。

陈中浙《苏轼书画艺术与佛教》,商务印书馆二〇〇四年十一月一版,二〇〇六年二月二印,定价二十五元。

《常用成语故事选》第一集,贵州人民出版社一九六三年五月一版一印,横排繁体,定价四角八分,八品自然旧,书店定价十元。这本比我年龄还要大十四岁得书,是买给女儿的。她要开始学认繁体字。

王爰飞《波尔布特》,中国文史出版社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一版一印,定价二十四元八角,八品旧书,书店定价五十元。波尔布特是柬埔寨红色高棉最高领导人。

凯撒《高卢战记》,商务印书馆“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之一种,一九七九年九月一版,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印,定价一元一角二分。八品自然旧,书店定价十五元。一本听说过很多年、很多次,但从来没看过的书。

孟凡礼译约翰·穆勒《论自由》,上海三联书店二〇一九年四月一版一印,定价四十三元。今天买的唯一一本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