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床老大爷的孙女,高二女生,见我一直在看书,递过来四个桔子,问是不是大学生。我心里美滋滋想的是“现在的小女生都是什么眼神啊”,一边说的是大叔我可能是你们最讨厌的那种人——老师,历史和语文老师。
实习医生来了两次,说安排了会诊。晚饭时间,肚子又饿又不能出去吃东西。这个时候看书看到许知远和蔡澜谈哪里哪里的什么什么好吃。这几年,台湾的蒋勋、蔡澜在大陆很火,两人的书我都看过两本,太火了,没办法,尤其是蔡澜自称的“著作”,那样的东西也能叫“著作”?是他还是我对这两个中文字有什么误会?总觉得是台湾在瞎吹,大陆在乱捧。
全腹部增强CT做了,报告不太看得懂,不过只看到各项检查“无异常”就行。明天上午做无痛胃肠镜。晚饭,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不吃,饿!吃,两个小时以后就要吃泻药,一泻千里。吃得有多愉悦,泻得就有多难受。
烧伤整形科的医生来病房,看了报告、摸了脖子里的淋巴,说藏得太深了,还是先穿刺吧,这里动手术风险太大,通往脑部的血管、神经太多。
我觉得右锁骨上这个淋巴结,它似乎正在过着我想要的生活。
最终,我还是没带《金瓶梅》,倒是带了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