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日冬至,周一。学堂今年的冬至游园会惯例提前到周末的十八日。
上午送女儿去小学部,遇到小学部负责人龚老师,她想让我给游园会设计一份邀请函。
上午没课,一个人在三近斋做了一个版本,选了苏轼《冬至日独游吉祥寺》,改“独”一字为“同”,以合情景。
午饭前,离开学堂的王揪揪带了她新产品的样品,来问我的看法。略作吐槽,略作鼓励。
下午在课后至离校间的一小时里,又做了一个剪纸《清明上河图》背景版本的邀请函。两个版本发给了龚老师。
晚上,转学去到公立学校的学生发来信息,说现在的遗憾就是在走之前没有把日记本写完。我课程的基础要求是每天写日记一篇,字帖一页,然后才是针对每个学生的不同作业。
“你现在也可以继续写。为自己写。”我说:“二哈你要乖乖的。不是要乖乖听老师话,也不是要去做爸妈的乖乖女,是要乖乖做自己,看护好自己,好好和这个社会相处,看到它的荒诞,不要去和它起冲突。这个‘乖乖的’换个词来说就是‘安忍’”。
寒冬已至,夜来寂寂,以杂书遣怀。某次应《京报副刊》征求“青年必读书”时,鲁迅说:“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多看外国书。”其实“中国书”,特别是古旧的“中国书”,在鲁迅的藏书中数量最多,他读得也是最多。
行路难,学生们遇见你是他们的幸运。我还在为儿子写了对的,但不是大纲内的答案而被判错所苦恼,遇到机器人老师只能安慰孩子分数不重要,学到知识才重要。
其实我开始对你的学校感兴趣了,可惜放眼望去绝大多数学校都是为了考分而教学的,让孩子们思维越学越僵化。
最后两段让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月光如水照缁衣”。你是一个豁达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做如此叮嘱。我和你在教育小孩的方法上有很大差异,我是让他学会适应社会,但不会告诉他们社会北来就是残酷的,让他在适应中慢慢去体会。你教育小孩要做“自我”,同时又告诉他们社会本来就是残酷的,我没有进行过这种方式的教育,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承受这种压力。或者换个说法,你这种教育方法是否会影响孩子们童年的欢愉程度?
以上只是探讨,并不是质疑。
我希望学生能做到不伤害自己,不伤害他人,不被他人伤害。多数学校的教育,就像加工车间,把不同的人加工成能够按同一标准衡量的社会零件。我希望他们就算外在被加工成了标准零件或螺丝钉,也要保持自己的心,这才是一个人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