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提醒自己,也对学生说过,一件事发生,它就是事情本身,只有当有了分别心,也就是立场不同,一件事才有了好与坏、善与恶。而分别心是这个世界上人人如影随形的。
例如一项工作任务,从社会人的角度和体制人、企业人的角度来看,都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并且都能做出一个孰优孰劣谁对谁错的判断。这就是俗话说的“屁股决定脑袋”,话糙理不糙。能做到没有分别心的,不是圣人就是已成佛。所以,立场,也就是价值观,是不可调和的,只有容忍,才有自由——想起一本买了很久但还没读的书——杂文集《容忍与自由》。据说这本胡适的杂文集文章都不深刻,只是一些常识。可是当下缺的,正是常识。我天天看书,也是寄希望于能找回一点早被抹掉的常识。
我现在每天上课,课前紧张、惶恐到要上两三次厕所——我为自己的才与德与教师这个角色的不匹配而惶恐——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课堂上我和学生很享受,甚至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知道什么,学生也常常要求再拖五十分钟的堂,把下节课连堂了;课后很后悔——课还是没备好,原本可以更好的。
周三,汪博士生病,我帮她又代了两节高中的中文课,讲了“七国之乱”和“丝线两端的帝国”两个主题。今天下午课间她送我一本《语文教育学概论》,是她所供职大学的教育硕士教材。对我来说,书是最好的礼物。尤其是这本书对我这野生的语文老师来说,就是一把篦子,更是基石,从概念到过程,从目标到方法,都能帮我梳理清楚并完善,但并不意味着我要拆掉自己对这门课程的理解的脚手架。用汪博士的话说就是“了解下教育体制内的学校都在怎么教”。是的,教育体制内与外,怎么教、教什么,还是屁股决定了脑袋。只是这需要时间细细读,慢慢学,缓缓用,而最稀缺的正是时间。
时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者说,我需要多少时间?我曾拥有过时间吗?这是我选择成为一名佛教徒所想弄明白的。当我说我是佛教徒时,不是说我比别人更具足智慧,而是我被太多的傲慢包裹,需要用谦卑来体味更浩瀚的世界。
有信仰是好事,不然精神空洞乏味,拼命追求名利享乐,话说,佛法无边,太高深了。
现在都是填鸭式教育
以前的老师也是很严格的,我记得小时候,还帮老师家割草,喂牛。
确实,读了几遍也不知道有没有读懂,哈哈。
我高中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良师益友,他反对一切形式主义,上课随心所欲,甚至偶尔率领全班去操场坐草地读书。他不是追求名利的,特立独行也桃李满天下。我博客中的陈老茂栏目就是我这位老师平时的一些随笔。
教育者永远该考虑的得到学生的喜爱和认同,学生要求拖堂是否做得到,这是多了不起的事。
屁股决定脑袋,当我想当语文组主任,当我想当教导处主任,当其他的需求大于为学生谋价值,一切就变了味道,什么义教均衡也都变了味道。
在这篇严谨而深思的文章下,我突然觉得自己作为老师的不足有更多,至于配不配的问题,就不敢去想。
最后那句“我被太多的傲慢包裹,需要用谦卑来体味更浩瀚的世界”,意味深长。也许在一个又一个教学生涯的轮回中,我也会成为佛教徒,虽然现在我信奉的更多是科学,但谁有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其实我感觉容忍和自由都是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