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位前天在南国花锦买了我们家【皂办处】手工皂的女生,带着妈妈来家里又买了几百元的皂和唇膏。顺带聊了两个小时,原来是邻居,就住在别墅区。聊到我想办社区图书馆的想法,她妈妈也很有兴趣。她妈妈是60年代生人,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温和沉静。
临走,小女生说想替妈妈借几本书去看,“关于人性的,或者社会学、人类学的”。我觉得60岁的人闲来无事翻人类学,可能会有点闷,于是抽出冯骥才的《一百个人的十年》和高尔泰的《寻找家园》,说关于人性,这两本书一本是一百位文革亲历者的访谈,一本是“一位自由的右派在在追赶监狱”,阿姨对那个时代有亲历,应该会有很多回忆和共鸣。然后她们还挑了两本藏传佛教入门书,一共借去四本。我开心又担心。开心是书有人看,书就是拿来看的嘛;担心是每本书都是我的宝,哪怕只是借去,但离开了我的视线,还是挂欠。
下午翻完叶辉的《书到用时》,重庆大学出版社2012年3月1版1印。一本书掉得满地都是的书。“选择在家独自沉重思索的读书人,无疑,这样的读书人在香港是作为一种异类存在的,所以他们的阅读经验更显珍贵。”从书里延伸出来的两本书,劳拉·李的《雨的诅咒:天气如何改变历史》和拉策尔的《人类地理学》,网上和书店,新书和旧书,都没有。“异类”这个词,上周去二十四书香书店,老板秋蚂蚱也用类似的话说过我。我倒是觉得,对当下社会的“正常人”,我确实是“异类”;但对“异类”来说,我也只是个“正常人”。
张辉博士又在朋友圈晒他家七年级就刷高考英语真题满分的超级娃。他和太太都是博士,为人又谦卑,除了大学的教职,心力都放在了目前唯一的儿子身上,不优异才怪。春节假期于我,就是陪娃做游戏,看闲书,享受我的平凡。朱利安·巴恩斯在《终结的感觉》里说:“根椐平均值定律,我们绝大部分人注定平凡。这样说并不能带来任何慰藉,但真的,中等就好,生命平庸,真理平常,道德平凡。”
生命平庸,真理平常,道德平凡,说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