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周,参加了幸福学堂的工作坊。
工作坊第一天,有个环节是让大家把自己关于教育的问题写在便利贴,贴到“问题墙”上。工作坊进行中,如果发现自己的问题得到解决,随时可将自己的“问题贴”撕下来。
但是,从工作坊最初到最终,我的“问题贴”都一直在那里贴着,这让我想起优客李林的那首《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我的问题大概是——具备了什么资格的什么样的人才能决定别人应该读什么样的书、接受什么样的教育?
在准备给小伙伴们推荐书单前,我也曾经请教过中学部班主任老白这个问题。她说:“我建议你叫我‘美白’”。我立马说:“好的,美白老师。”她狠开心,我也狠开心。
既然没有现成的答案,那就在行走中寻找。
上周第一堂“社会实践和社区服务”课后,我给三组小伙伴列了推荐阅读的书单,并布置了作业——周一下午3点前,用三个关键词证明你看过这本书。
这算什么作业?有小伙伴问。
有谁规定作业必须是什么样的吗?我反问。
有的书我已经看过。有小伙伴说。
那周一下午3点前,请用三个关键词证明你看过。我说(艾玛,我可被自己给机智坏了)。
今天(2017年3月13日,周一),在我的催促下,收到了部分小伙伴们的作业。是的,部分。因为有的小伙伴阅读比较慢,而有的中文阅读比较吃力,或许英文版会更快和更容易理解(但是我不懂英文嘛。好,我从头开始学)。
而这些作业,有的写在本子上,有的写在纸片和便利贴上,还有的写在一张面巾纸上。是的,面巾纸。
拿到这张作业时,我嘴上在说:“挖哦,还真是特别啊哈哈哈”,但内心其实是崩溃的——乌云密压到眉骨,天空咧开一道闪电,雷声隆隆渐进——纳尼?你是在耍我吗?作业写在面巾纸上,这还是作业吗?你有没有尊重我这个老师?咆哮!咆哮!
But,“有谁规定作业必须是什么样的吗?”这不正是我自己说的话么?瞬间被闪电击中,然后气朗风清,心里说:“挖哦,还真是特别啊哈哈哈”。
坐在电脑前,对自己说:作业的目的是大家去看书,大家看了书,哪怕是翻过(我就经常这样),目的达到了,呈现方式也不重要咯嘛。哪怕小伙伴们是在蹲坑时看完,并把作业写在坑边,交作业时领我去坑边看,我觉得也还是可以的嘛,啊哈哈——我可不是在鼓励小伙伴们创作厕所文学,我们必须要爱护公物。
下午放学后,在与个别小伙伴非正式交流时,我说,在这么短的时间要看完这些书,是不太可能的。但要知道在未来一段时间要做什么,达成什么目标,并开始行动。最后我泼了一瓢鸡汤把他们都淋得湿娇姣——走得最远的,不一定是走得最快的,而是一直在走的。我知道你们可以的。
我相信,当人们决定是否敬重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取决于他肉身的净重。
【推荐阅读书单及推荐理由】
《落脚城市:最后的人类大迁徙与我们的未来》
作者:道格·桑德斯
从乡村到城市,全球三分之一的人口正在进行最后的大迁移。这些迁徙者的落脚城市,可能是下一波经济与文化盛世的诞生地,也可能是下一波重大暴力冲突的爆发地。究竟走上哪条路,则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
《寻路中国:从乡村到工厂的自驾之旅》
作者:彼得·海斯勒
书中所描述的中国由农而工而商、乡村变身城市的发展,正是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所发生的最重要的变化。
《我在底层的生活:当专栏作家化身女服务生》
作者:芭芭拉·艾伦瑞克
仅仅靠努力,穷人是很难改变命运的。要改变穷人的命运,需要整个社会为他们付出真诚的努力。
然鹅,推荐的第一本书就缺货。于是换成《人与土地》,并增加了《蓝毛衣》和《三杯茶》系列两本。
《人与土地》
作者:阮义忠
人人都在拍,但人人都在拍自己。人人拿着相机,却忘掉了去看别人。人不快乐,是因为太过自大,想要僭越自己的位置,世界就因此而混乱。人最大的喜悦,就来源于发现自己正在最恰当的位置。找到并恢复人在天地间应有的位置,就能在天地之间有尊严地生活。
《蓝毛衣》
作者:诺佛葛拉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梦想,我们不一定就能改变世界,也不一定能做出多大的事业,但是我们品质的共通点,都不外乎有些相似之处:聆听、坚持、感恩。慈善不是施舍,而是建立在尊重、聆听的基础上,让受赠者看到自己的能力,通过市场经济的方法和温暖的慈悲心,让他们走上自强自信的道路。
《三杯茶》系列
作者:葛瑞格·摩顿森
解决冲突不能寄望于炸弹和枪炮,只能依靠书、铅笔和笔记本。若不领着孩子走向学校,只会摧毁这片土地的未来,让一切努力都陷入绝望。愿我们通过慷慨,找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