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乡闲

乡闲

今天周六,早上一家人进城,买菜,这是我们每周一次在现实中刷“存在感”。如果家里的土地再多一点,就可以多种些菜,就连这每周一次的“存在感”也可以不必去刷。

太座大人曾对我说:“如果你哪天再从手机里删掉微信,就真的隐居了。如果再多读点书,就说不定能成个‘隐士’”。

“年少该好好读书时贪玩,也没去接受系统的学习,怪不得别人。现在农不农、商不商,看书不过以助饭后谈资聊以自救的免费玩家至多是个乡闲——乡下认得几个字的闲人,是爆不出‘隐士’这种付费VIP玩家装备的”我说。

不出门

买菜回到家,花卷说看不懂《聊斋志异》这套“小花书”(连环画)里的《蟋蟀》(促织)这个故事,让我读给她听。嗓子不舒服,只读了一半,她只好恹恹上楼自己去看,我继续在书房敲键盘,查资料,制作新学期幸福学堂中学部的江西游学行程。原计划,此时我应该在黔东南的朗德苗寨或高增侗寨,进行幸福学堂小学部新学期的游学踩点工作。此刻还坐在书房里,全赖上周末,莫名发作的鼻炎和并发的咽炎。

周一医缓堂程怀蛟医生休息,预约了周二早上9点的就诊。拿到当天的第一个“病”号,一向气定神闲的程医生开了方子,我回来口服汤药就有些轻度腹泻。微信问程医生是否药效如此,得到继续服药的答复,于是,拉肚子的人出不了门。

自己心里都没点数么

昨晚,被拉进初中同学群。30年没有联系的人,一下子都出现,群里一天上千条未读信息,在各种中老年流量动画闪屏里,插播召集新一轮同学会的信息。

挨个看每个人的朋友圈和自拍,乡村照相馆的大妈写真、挺着像怀孕七八个月的肚子的谢顶大叔、县城里的老板、在高尔夫球场自拍的“成功人士”、口红抹得像大嘴猴一样热烈奔放的美容院店长、“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鸡汤大妈、人到中年升职无望的花白头发基层公务员大伯……哪有什么风雨彩虹,回头看,一切早在30年前就都是命中已注定,每个人今天都成为了他(她)当年会(要)成为的人,而我,依旧在蠢蠢前行并与当年父母给我预设的目标渐行渐远。

我从来不参加同学聚会。分别越久的,越不参加。好不容易才分开——人人都口服了岁月手里这把满是激素和添加剂,唯独不含保鲜剂的饲料这么多年,自己什么样,心里都没点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