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上课前,我都在想课堂规则与自由表达的关系和平衡。
“你好。”弋涵嘴里咬着笔歪着头看我。
我说:“你好,今天你带书了吗?”
“还是没有。”
“那你今天的作业,就是回到家把书先装进书包。要记得哦。”
“毛豆老师,我也忘了带书。”
“好的安淇,你已经好几次忘记带书了,今天放学到家,你也要先把书放进书包。”
我带的两本备用书,一本给安淇用,一本给弋涵用。
小北不说话了。
在开始上课的第一个环节,小北又不说话了。
我们上次课拉钩约好,这次课的第一个问题就由他提出。但是到提出问题环节,他不看我,也不说话。
“小北,你是忘了准备问题还是不想提问?”他不理我。
“小北,请看着我,不论是忘了还是不想,你需要告诉我。”要求了两次,他看着我,嘴一张一合但没有发出声音。
“好的,那你可以继续再准备一下。有请第二个问题的提出者潘神。”
“豆总,我没有准备问题,我忘了。”潘神倒是坦诚。
“好的,那你也再准备一下。”
活跃的歪果仁思甜姐将上周一的课后作业作为问题提了出来,大家面面相觑答不上来。突然浩君说我知道了,不但说出了原因,还提供了“文本证据”。
活跃的胤祁君还是一到发言或回答问题就会站起来。让他继续坐着说就可以,只要声音能让这间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到就不需要站起来。蝌蚪君左右逢源。墨墨的问题与我这节课要留的课后作业神似,于是拿出作业单,提前给到诸君,答不出来问题就需要回家去读书并完成作业。
之所以每次课都要求诸君来提问、回答,这是在探索和践行以学习者自主提“问题”为前导的“问题化学习”,去培养诸君“产生问题”的能力,去引发更多潜在的、相关的,甚至能引发人生“核裂变”的问题,而不是把问题知识化或把知识问题化,再回到老师学生传授知识的老路上。
角色扮演环节,三个角色换了两轮,诸君轮番上阵。第一轮男主角的内容是小北来读,他一开口,我就放心了,小北又回来了。如果专注于课堂要求,雅图也能够读得顺畅、清晰。第二轮男主角的内容是幸运男孩弗莱德来读,今天抓了一下阅读中的跳字、漏字问题,就在他一段话重读了七八次眼看脸色和语气渐渐变得凝重时,下课铃声“救”了他。今天就先放他一马。每个人,都是在起起落落中螺旋上升。这就是生活。
每次下课后,我都在想课堂规则与自由表达的关系和平衡。
作业老三样:
一、阅读E.B.怀特《吹小号的天鹅》第九章,将不认识的字查到读音和字义后在本子上抄写三遍。
二、准备至少一个基于《吹小号的天鹅》前八章内容的问题写在本子上,在下次课上与同学讨论。准备的问题请尽量是具有思考性的、非唯一“标准答案”的“为什么”的问题,而不是直接来自于文本的“是什么”的问题。
三、天呐!路易斯爱上了塞雷娜,可是它发不出声音,无法告诉塞雷娜它的想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