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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来愈愚昧而快乐的生活

13+2/12

9月27日夜,花卷体温39度入院治疗到昨夜出院,12天,她的大叶性肺炎基本痊愈,而我在陪护期间感染了肺炎,今天已是治疗的第五天。

这十几天,我和花卷全靠读书度过。每天她坐在病床上一只手输着液,一只手翻着书,看书累了就做手账,和我闲聊。我这12天在病房里读完了13本书和两个半本。

13本书里,海豚出版社“海豚书馆”红色“文艺拾遗”系列的熊式一《八十回忆》、周炼霞《遗珠》、宋春舫《从莎士比亚说到梅兰芳》;橙色“文学原创”系列的叶兆言《玫瑰的岁月》、林白《长江为何如此远》、格非《蒙娜丽莎的微笑》、小白《特工徐向璧》;绿色“学术钩沉”系列的翁同文《中国坐椅习俗》共八本。新星出版社MUJI BOOKS“人与物”系列文库本小津安二郎随笔集《小津安二郎》,商务印书馆“小书虫系列”A.S.W.罗森巴哈《猎书人的假日》和立山“走读历史”系列的《九刺客》;孔学堂书局“贵州杂谈”第一辑中周胜《旮旮角角贵州史》和北京联合出版公司胡金铨《老舍和他的作品》。两个半本,一是线装繁体竖排一函两册苏轼《东坡志林》上册,一是顾远、周贤合著的《教育3.0》。

晚饭前收到也闲书局发来我前日购买的《日知录校注》,繁体竖排煌煌1896页、113万字、上中下三册巨著。

顾炎武与黄宗羲、王夫之被后人称为清初三先生。《日知录》为顾炎武一生学问和思想的结晶,自言“平生之志与业皆在其中”。校注者陈垣与陈寅恪并称为“史学二陈”,二陈又与吕思勉钱穆并称为“史学四大家”。陈垣校注《日知录》始于20世纪30年代初,历时二十余年方才完成。

掌抚摩挲,亦喜亦忧。喜得读好书,忧天资驽钝,时不我待。

青龙入宅

没有桂花香了。解封了,但小区的公共区域仍然看不到几个人,疫情之前开得好好的商铺,这封闭差不多一个月大多数的都开不起来了,门上的锁一直挂着。各行业和各行业的人都凋敝得不行。

在微信里给出国留学预备班的学生说,网课期间的作业安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书面作业,但各位要比以往更加仔细和努力去观察、感知当下,对看似合理的一切多提出几个为什么。正常上课后,也不会有什么像初中生那样的固定书面作业(除了每日字帖一页,没有的可以提前准备了)。在讲完已准备的《六祖坛经》后,我们开始读书会。每次课就是每人来分享自己正在读的一本书,并讨论。所以你们现在可以想想这个学期,你要选哪一本细细从头读到尾。这本书,最好是跟你们所选的专业相关的。

我决定就陪读了。网课把课程计划弄得稀碎。

女儿前脚迈进家门,看见一条小蛇钻进弟弟脱在地上的鞋子里,吓得不敢进家。我用火钳把鞋子夹到花园,抖出一条通体脆绿筷子长的小蛇,倏忽消失在草丛里。太座和老爸说应该打死而不是放它走。我搜了两条发给太座,大概就是蛇为地龙,“青龙入宅”是兴旺之兆。

花卷肺炎住院,我陪护,靠门的床位。每天她抱一摞书,我抱一摞书,一人一天看完一本。不看书时闲聊,她说身边的朋友和每天发生的事总在变化,无法预测,也没有办法提前准备,更是不长久,感觉好无助。我说这就是无常。“无”就是没有,“常”就是不变,“无常”就是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恒定不变的,除了无常;当无常为常时,也就无所谓常与无常了,就像没有黑就不会有白一样,或者黑就是白,白就是黑;就像你终究要独自面对生活,因为我们一家人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爸爸妈妈迟早都会离你而去。

住院部的上行电梯里只有四人,我身后一对看上去大概三十四五岁的夫妻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

“你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小孩子的父亲说。

“你说我?”沉默了两三秒,没听见有人给他回应,我回头问。都戴着口罩,看不出来谁是谁。

“是的。”

“有哪里不一样?”我笑。

“你看起来很淡定。”

“这个,我倒是没太觉得。可能是因为我比较不担心会错过什么。”

“是因为这个吗?”他看着我手腕上的珠子。

“哦,或许和我是佛教徒有关吧,我不太确定。”我们在同一层出电梯,前后走进同一间病房,他把抱着的小孩放到了和花卷隔了两个床位的靠窗那个床上。

晚上翻的是MUJI BOOKS“人与物”系列文库本《小津安二郎》。这个系列的文库本装帧设计都很MUJI,深得我心,内容嘛,非常适合我这种不能坚持连续思考60秒但又不想不追随文艺者;美中不足,排版都自右至左竖排了,却不是繁体。

“相比故事本身,我觉得自己更想刻画的是,更为深奥的‘轮回’或‘无常’,诸如此类。”

“如今这世道人皆飘零,很多人也只剩下一颗坚韧的心了吧。”

连神也没有办法

上午听说东凤镇有两个阳性,恐慌比病毒传播的速度更快,不到中午,各大大小小的超市又被抢购一空。

晚上九点,大喇叭又在小区里喊去做核酸。太座已经带二娃睡了,我和花卷去到最近的核酸采集点,在露天地里两队乌泱泱从婴儿车里的婴儿到满头白发的老人排了几百人。我们从九点半等到十点二十,志愿者的回答还是条码“在路上”。这三个字让我就想到了“垮掉的一代”经典之作,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On the Road)。队伍越来越长,气温越来越低,回家睡觉。

回家路上,花卷问就这么回家,没做核酸怎么办。我说我们到了指定地点,等了近一个小时,做到了我们能做的就行了。

可能明天开始又要被“静默居家”不知道多少天了。这实在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祸——开始确实是“灾”。

灾,《说文》:天火也。指自然发生的灾难、疾病等不幸。所以说“天灾”而没有说“天祸”的;

祸,《说文》:害也。神不福也。人要是坏起来,连神也没有办法啊。

每天都去读点什么

世事不堪,懒得写日志。一度开始动手删除数据库,关闭博客。但又想,如此不堪,怎么能不敲下来?多年后肯定会忘记诸多细节或记忆被人篡改装扮,留一个文本给自己,或许儿女也能看到。

开始时,我只是在五年级微信群里告诉学生和家长,可以把我的作业放到当天的最后一项来做。如果做完其它作业已经是晚上九点以后了,就可以第二天再做,只要在下一次课开始前完成就行。因为网课期间我一周只有两次五年级的阅读写作课,一次在周二,一次在周五。

后来我对六年级至高中的学生也作了同样的作业要求,不过与五年级不同的是,如果做完其它作业已经是晚上九点以后,就可以不用写我的作业,同时发一封邮件给我说一声就行。

我所在的乌当区算是部分解封了,但已封控21天的云岩区还在天天核酸中。对于像我这样一个经历过非典封控,还算有一些社会阅历和磨难的社会底层人而言,十几二十天的封闭时间和空间,都是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更何况这些少不更事的孩子?我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再给他们施加任何压力。

今天,我在网课里和高中学生说,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身体的健康和好的心态,至于学习,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耗尽生命,你也学不完人类诞生迄今积累的知识,所以既然如此,有什么好着急的?每年世界上有近百万种图书出版,一个人终其一生也读不完这一年里出版的书,所以读过哪一本,没读过哪一本,从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不要停的是阅读,要一直读,每天都去读点什么,读后要思考和提问,这和呼吸、进食一样重要

今夜,再读《六祖坛经》。

经历历史

怎么写今天的日志?一个人的表达,可以分为:事实、观点、立场和信仰4种。观点、立场和信仰各异,就会有各种解读。就记录好了。

一、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集团官方帐号“天眼新闻”:9月3日,记者获悉,贵阳辖区高速收费站开始进行疫情防控管制,车辆不进不出,出站车辆劝返。解封时间待定。

二、、新华网贵阳9月17日电(记者向定杰、吴思)“我们将根据专家组综合研判,进一步优化后续防控措施,集中优势兵力,加快锁定传染源,迅速围住、捞干、扑灭疫情,决战决胜社会面清零。”在17日举行的贵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上,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何成江表示。

三、中国日报网9 月 17 日下午,记者从贵阳贵安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 ( 第十七场 ) 获悉,9月16日0-24时,全市新增确诊病例8例、无症状感染者86例。累计报告确诊病例35例、无症状感染者833例。

疫情期间,阳性感染者和密接人员的转运和隔离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贵阳市疫情防控现场处置省市联动指挥部隔离转运组副组长、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汪杰就目前全市转运和隔离酒店安排情况作了详细介绍,并表示将全力提供好保障服务、规范管理,把社区传播的风险阻断。

对阳性病例的转运,贵阳市级统筹调配全市34个负压车予以支持保障;对密接人员的转运,市交委常态准备20个旅游大巴车40名驾驶员,并储备200辆旅游大巴车可随时调度使用,确保运力支撑。

其中,对市外转运工作,贵阳市专项制定了《贵阳市新冠肺炎疫情高风险人员大规模异地转运工作方案》,明确了“一案一专班”和“点对点全程闭环”组织转运原则。对转运条件、转运准备、转运途中、转运流程等提出了明确要求,确保市外大规模异地转运精准、有序、高效、安全。目前,已市外转运7396人,正在转运2900人。

四、根据《国务院关于加强道路交通安全工作的意见》(国发[2012]30号)、《道路旅客运输公司安全管理规范》、《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道路客运安全工作的通知》(交运发[2010]210号)限定:夜间在道路途(高速公路、混合道路)行驶的客运车辆凌晨2点至5点必须就近停靠在安全地带,落地休息,行驶员要及时提醒车上旅客不要随意走动,照看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如有需求及时联系行驶员等。

五、人民网:9月18日2时40分许,黔南州三都至荔波高速三都段发生一起客车侧翻事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相关部门接报后立即赶赴现场救援。截至18日17时,事故造成27人不幸遇难,20人受伤正在救治。据悉,事故车辆为贵阳市涉疫人员隔离转运车辆。

今天(9月18日)凌晨5点不到,防护服就又开始用大喇叭喊去做核酸。这是封控17天的第九次核酸。

太座陪二娃午睡时,花卷听见无人机再次飞过的声音,问我无人机会不会听见她和我的对话,我说如果有人想听的话,不一定是通过无人机,但这没有必要,因为我们都是无足轻重的无名之辈。想起看过的电影《窃听风暴》。她和我讨论客车侧翻事故(老小六口人封闭在家,年龄最大的82岁,最小的刚满两岁,没有办法不去谈论这件事)。我说我知道的信息和你听到的一样,没有多一个字。书本上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和书本上的历史的不同的是,我们活在的当下,我们正在经历的就是历史。除了谈论它,我们还应该去思考的是:这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如果你是决策者,你会怎么做……

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黑格尔《历史哲学》)

听蛩断续吟

封控居家第十六天。昨天和今天,凌晨五点就被防护服的大喇叭喊起来去做核酸,今天还来按了门铃。已经第八次核酸了。昨天又送了一包蔬菜来,五六天是不缺菜了,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意味着短时间不会解除封控。

五十年,一百年,五百甚至一千年后的历史书上会怎么记载这段历史?我很好奇。因为那时候很多秘密都已不是秘密,很多信息都已公开,就像我们现在研究宋元明和晚清、研究犹太史、一战史、二战史(我书架上是不是还缺一套《清史稿》?)。

困顿在家,还好有看不完的书。翻完毛姆《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书名与当下现实完美契合。但我还是不喜欢毛姆。应该余生都不会再碰毛姆。

网课第二周结束,效果不佳。老师当不好直播间的主播的原因大概是不知道怎样将知识物品化和商品化;而主播不会想当老师的原因大概正好相反?

自从大前天出了一个继续加强管控的通知,明明住满了人的小区里却一个人也看不见。刚封控的两天,隔壁单元五楼的“K歌之王”一家的歌声还时不时在楼栋间飘荡;现在只要防护服的大喇叭不响,不论白天晚上,小区里都能“听蛩断续吟”,还好,桂花香。

疫情读闲书

政府说“静默居家”,我说“封控”的第十二天,凌晨五点就被防护服用大喇叭喊起床做第六次核酸检测。

“静默”和“封控”的不同就在于前者是自主、自愿行为,而后者是权力行为;意思相同,责任不同。

因为疫情,买的书迟迟不派送,还好都是闲书。

两天前,二娃两周岁了;两天后,大娃十一周岁。

继续读闲书《随园诗话》,录有趣二则:

吴门名医薛雪,自号一瓢,性孤傲。公卿延之不肯往;而予有疾,则不招自至。乙亥春余在苏州,庖人王小余病疫不起,将掩棺,而君来;天已晚,烧烛照之,笑曰:“死矣!然吾好与疫鬼战,恐得胜亦未可知。”出药一丸,捣石菖蒲汁调和,命舆夫有力者,用铁箸锲其齿灌之。小余目闭气绝,喉汩汩然似咽似吐。薛嘱曰:“好遣人视之,鸡鸣时当有声。”已而果然。再服二剂而病起。乙酉冬,余又往苏州,有厨人张庆者,得狂易之病,认日光为雪,啖少许,肠痛欲裂,诸医不效。薛至,袖手向张脸上下视曰:“此冷痧也,一刮而愈,不必诊脉。”如其言,身现黑瘢如掌大,亦即霍然。余奇赏之。先生曰:“我之医,即君之诗,纯以神行。所谓‘人居屋中,我来天外’是也。”然先生诗亦正不凡,如《夜别汪山樵》云:“客中怜客去,烧烛送归桡。把手各无语,寒江正落潮。异乡难跋涉,旧业有渔樵。切莫依人惯,家贫子尚娇。”《嘲陶令》云:“又向门前栽五柳,风来依旧折腰枝。”咏《汉高》云:“恰笑手提三尺剑,斩蛇容易割鸡难。”《偶成》云:“窗添墨谱摇新竹,几印连环按覆盂。”

余少贫不能买书,然好之颇切。每过书肆,垂涎翻阅;若价贵不能得,夜辄形诸梦寐。曾作诗曰:“塾远愁过市,家贫梦买书。”及作官后,购书万卷,翻不暇读矣。有如少时牙齿坚强,贫不得食;衰年珍馐满前,而齿脱腹果,不能餍饫,为可叹也!偶读东坡《李氏山房藏书记》,甚言少时得书之难,后书多而转无人读,正与此意相同。

好诗

昨天防护服送了一包菜上门,两条大白萝卜、两个洋芋,一个莲花白。下午暴走回来怀念白萝卜的清甜,切了一指厚一片,削皮切四条,吃到第二条就吃不下了,苦辣上头。

今天是封控第八天,也是中秋节和教师节在同一天,一大早门外把手上挂的袋子里就收到了抗原试剂的“礼物”。

中午12点,乌当区部分区域解封,但我们所在的新光街道还要继续封控。午饭后洗完碗,没穿防护服,只是戴着口罩的便装社区工作人员挨家挨户一家送了一塑料袋食品:两盒午餐肉,半斤月饼(一大三小共四个)和半袋达利园派。

下午实在是憋闷,天雨,下地下停车场暴走不得,单元门被物业用铁丝绞死了。转头回家去拿老虎钳来夹断铁丝,结果进家被什么事打岔就忘了。

晚饭后母上大人来说要去停车场散步,我说门被封住了。她说被楼上邻居当着物业工作人员的面两脚踹开了,还说不能把人都当犯人关起来。

晚上朋友圈读到一首好诗,不知道作者是谁——

小人物变疯了

昨天辗转周折,终于由居委会的志愿者开车去乌当区医院,把住院的老爸接回了家。我在微信里感谢了帮我接老爸回家的工作人员,虽然我觉得并不需要感谢他们什么,因为正是他们或他们所代表的造成了现状,而不是病毒。我们全家虽然是三次核酸检测阴性的绿码客也不在出入小区的白名单上,但我还是愿意遵从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礼节。这让我想起《他们以为他们是自由的:1933—1945年间的德国人》。作者迈耶在书里写的就是“小人物变疯了”。在居委会时,还遇到一位身患糖尿病需要打针的老人没有针剂了,但因为提供不了疾病证明给居委会开“通行证”而不能去医院,而疾病证明需要去到医院找到医生才能开具。这是一个逻辑陷阱:一位被判定为精神病的患者如何证明自己的正常?那位老人就像《木偶奇遇记》中的匹诺曹。一旦匹诺曹开始说谎,他的鼻子就会变长。那么,如果匹诺曹说“我的鼻子会变长”会发生什么呢?如果匹诺曹的鼻子变长了,说明他说了真话,但好像也能证明他说了假话。

昨晚发了通知。今天,每家在门外把手上挂一个袋子,写清楚家里几个人,志愿者将相应的抗原检测试剂放在里面。政府将临时管控时间延长到9月10日,也就是中秋节当天。现在,网上各平台都买不到生活物资,线下的商铺又都关门了。目测家里的肉、蛋、米、油储备撑到10日没问题。前后园子里的青、红椒和番茄基本可以自由;白菜在冰箱里的储备耗尽后,地里的可以对付两天。中午洗完碗,在灶台上发现一根已经半蔫的葱。我觉得这可能是家里最后一根葱了,把它放到冰箱里,舍不得吃,算是留个念想。这个中秋节注定会过得寒碜,但还好,一家人是团圆的。

几家有路子又有胆子的商家采购了一些蔬菜放在店里,拉下卷闸门,业主在门外报自己需要菜的种类和重量,扫码付款后门里将打包好的菜递出来,只是价格比平时贵了五六倍。两厢不见面,就像是在做什么秘密交易。活着如此卑微。

今天调整了之前准备好的网课内容,因为学生从六年级到高中,跨度太大,“众口难调”,只能边上边调整,在修修补补中跌跌撞撞前行,但网课的网络和效果都不佳,如果胡适、林语堂到今天来上网课会如何?不知道校长和中学部负责人对任课教师的安排是如何考虑的,英文教师和化学教师都有三位,而真正的语文或是中文教师一位都没有。我充其量只是个打酱油敲边鼓的龙套。

明后两天的网课,我这个龙套选了唐·王建《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唐·张九龄《望月怀远》和宋·苏轼《阳关曲·中秋月》三首。即便是封控期间,该过的节日还是要过。生活即便不堪,但总是要继续的。

“从长远来看,国家的价值,归根结底还是组成这个国家的个人的价值;……一个国家为了要使它的人民成为它手中更为驯服的工具,哪怕是为了有益的目的,而使人民渺小,终将会发现,弱小的国民毕竟不能成就任何伟业;它为了达到机器的完善而不惜牺牲一切,到头来却将无所获,因为它缺少活力,那活力已然为了机器更加顺利地运转而宁可扼杀掉了。”今夜枕边书,约翰·穆勒《论自由》。

夜读《秋声赋》

看到微信中传播的“贵阳市疫情防控现场处置省市联动指挥部”《关于贵阳乐湾国际实验学校实施封闭管理的通知》红头文件。位于乌当区东凤镇的乐湾国际实验学校今天封校,从文件中“隔离转运和医疗救治组立即转运阳性感染者、密接人员和次密接人员,发现一个转运一个,不允许在学校等待。”就可以确认学校师生有检出阳性者了。同时微信里还流传出更多的细节:检出的20人1管中有两管阳性,一管全为教师,一管为初三10和12班的部分学生。检出阳性时学校内有学生2630名,教职工362人。另修文县景阳街道1人初筛阳性。难怪今天整个乌当区临时又加了一次核酸。我们已经是四天三检了。网课看来是要上一段时间了。

今天网课第一天。上午9:00中学部五个年级的一节综合混班语文,下午3:00一节五年级阅读写作课。上午的语文课,学生多、跨度大,而且我只有昨天一天的准备时间,实在是不好上,上不好;满足高年级了,低年级够不到;满足低年级了,高年级觉得我在划水混课。有一种船漏了找不到东西顺手抓一把稻草塞住洞的感觉。

下午课后爬书架,抠到《古文观止》和《声律启蒙》,准备五年级的课大家一起读《声律启蒙》。今夜枕边书,读《古文观止》宋文中欧阳修的《秋声赋》。